圣诞树的历史渊源小故事

圣诞树并不存在于圣经之中，但却深深根植于基督教象征，而这就是一则故事了。

圣经中的树木

圣经中虽然没有提及圣诞树，但其他树木在圣经的关键部分却有显著意义。圣经提到过很多类型的树木，特别是橡树、香柏树、棕榈树、无花果树、橄榄树、柳树和桑树。圣经甚至还以树木作为起始与结尾。

旧约中的树木

起初，上帝种植了所有类型的树木（《创世纪》2：9）。在伊甸园中间，上帝种植下后来导致罪流到这世上的生命树和知识树（《创世纪》2：16-17）。在上帝的计划中，耶稣的家谱（family tree）贯穿了整本旧约圣经。耶西是大卫王的父亲，耶稣是其后裔。圣诞节时常援引的一节经文就是“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从他根生的枝子必结果实”（《以赛亚书》11：1）。

新约中的树木

树木在耶稣的一生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耶稣成长于一个木匠之家（《马太福音》13：55，《马可福音》6：4 ），所以他知道知晓树木品质。他谈到过好书结好果子，坏树结坏果子（《马太福音》7：17）。他谈到过信心的种子，说天国好像一粒芥菜种（《马太福音》13：31-32）。税吏长撒该爬上一棵桑树，要看耶稣（《路加福音》19：1-4）。受难之前，耶稣在客西马尼园的橄榄树下祷告（《马太福音》26：36）。

后世也用树木来比喻十字架。在新约书信中，耶稣被描述为为了我们而死在树上（《加拉太书》3：13，《彼得前书》2：24，译注：中文和合本作“木头”）。正是通过这棵树，我们获得了永生，圣经在末尾提到生命树就是代表永生（《启示录》22：14）。

圣波尼法爵

圣诞树的故事源自基督教历史，它与现在英国德文郡的一位传教士有关。这名传教士名为温弗里德（Wynfrith或 Winfred），来自英格兰西南部前威塞克斯王国治下的德文。传说他约在公元680年生于克雷迪顿，在威塞克斯王国的本笃会修道院进行学习。716年，温弗里德离开威塞克斯，去到弗里西亚（Frisia）作传教士。弗里西亚又作弗里斯兰，是现在德国北部与荷兰一带的沿海地区。弗里西亚语虽然如今是一种少数民族语言，但它类似盎格鲁-撒克逊语或古英语，因此温弗里德很容易与当地人进行交流。

天主教教宗额我略二世（Gregory II）给予温弗里德以“波尼法爵”（Boniface，即以传说中公元4世纪的圣人大数的波尼法爵，Saint Boniface of Tarsus，的名字来命名）这个名字。波尼法爵周游日耳曼诸部落，后者当时还崇拜异教日耳曼神明，如奥丁（英文作Woden，德文作Wotan）和托尔（英文作Thor，德文作Donar）。722年，波尼法爵被按立作使徒福音主教，负责向定居在莱茵河以东的日耳曼异教徒传教。那时，波尼法爵被认为是继使徒保罗之后最伟大的传教士，称之为“德意志的使徒”或“日耳曼的使徒”。

圣诞树的象征意义

流传后世的故事讲述了一件发生在公元720年早期时候的事情。那时，波尼法爵来到靠近黑森的一处名叫盖斯玛（Geismar）的地方。他发现当地人正在敬拜一颗古老的圣橡树。于是乎，在波尼法爵开始动手砍伐这颗大树之时，一阵大风替他完成了这份工作，把树吹倒，树枝还在地上排成一个十字架的形状。当地人等着托尔神用闪电劈死波尼法爵，可什么也没发生。相反，人们十分惊讶，就听从波尼法爵的说教，皈依了基督教。后来，人们还用这颗橡树的木头建造了一间木造教堂。

这则传统故事接着说到，在异教圣橡树的位置上生长出一颗小冷杉树。波尼法爵或许知道圣经中树木的象征意义，于是借此机会讲述福音信息。根据他的解释，这颗新的冷杉树代表着新的生命，常青树叶象征着上帝永恒的爱，树枝代表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而三角形外形代表着指向天堂的三位一体。

我们如何得知这个故事

有些人认为这则故事是个传说，但实际上我们对波尼法爵知道得颇多，因为在他于754年左右殉道后不久，一名名叫威尔巴尔德（Willibald）的神父收集了波尼法爵的故事，以拉丁语《威尔巴尔德所知道的波尼法爵之生平》（拉丁语作Vita Bonifatii auctore Willibaldi，英语作The Life of Boniface by Willibald）的名义出版发行。这本书里讲述了那棵树的故事。圣波尼法爵是位真实存在的人，他的墓地位于今日德国的富尔达圣救主主教座堂。

圣诞树在德国

不是很清楚圣诞树何时在德国广泛流行开来。有关圣诞树的最早记载是在1500年代，但可以肯定的是，在宗教改革之后，圣诞树似乎在路德宗新教社区里面越发受到欢迎。尽管民俗学者和现代新异教徒一厢情愿地认为，但毫无证据能证明现代圣诞树习俗是古代异教习俗的延续。相反，如果有，圣诞树反而是战胜异教的象征。

从德国的历史上来说，路德宗信徒更倾向有一颗圣诞树，而天主教徒则更倾向有一张婴儿床。德国一首著名的歌曲“O Tannenbaum”可以追溯到1824年，不过它是改编自一首更古老的西里西亚民歌。在德语中，“Tannenbaum”的意思是枞树，但这首歌在英文中被翻作“O Christmas tree”。在德国各地，有很多教会都被奉献给了圣波尼法爵（圣波尼法爵在德语中作Sankt Bonifatius），他的故事经常与圣诞树（德语作Weihnachtsbaum）联系在一起。这个传统从路德宗的德国传到波兰，英国也传到了，但失去了它的背景故事。

圣诞树在英国的历史

1714年，汉诺威选帝侯乔治即位成为英国国王乔治一世（到目前，英国历史上先后有四位国王以乔治为名），英国这时的时期称之为乔治时代。也正是在乔治时代，即十八世纪，有很多德国人来到伦敦，尤其是来自汉诺威地区的德国人。这些德国人在伦敦建立起德语教会，也从德国带来了圣诞树的习俗。这些人有的是商人和贸易商，有的是音乐家和手工业者，还有人则是与新王室有联系的贵族。

1800年，英王乔治三世的德国妻子梅克伦堡-施特雷利茨的夏洛特王后（Charlotte of Mecklenburg-Strelitz）将圣诞树的传统介绍给了这个英国王室的孩子们。生活在伦敦的维多利亚女王和她的丈夫萨克森-科堡的阿尔伯特亲王都是在圣诞树的陪伴下长大的，但是，在那时的英国，圣诞树的习俗还依然只是德国后裔们的传统。

1841年，有报道称英国王室在温莎城堡里种了一棵圣诞树，之后，圣诞树才开始成为英国的一种普遍传统。1848年12月23日，《伦敦新闻画报》（Illustrated London News）刊登了一张王室家庭成员围绕圣诞树的木刻画，自此之后，这个习俗才真正开始流行起来。其他杂志也纷纷开始效仿。

圣诞树在美国的历史

北美地区最早的圣诞树可追溯至17世纪晚期。在英王乔治三世时代，约3万名黑森德国雇佣军被英国雇佣，参加美国革命战争。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最后都在北美定居下来，其中部分人员延续了他们栽种圣诞树的习俗。与此同时，大量其他的德国平民定居者也将圣诞树的习俗带到北美，尤其是宾夕法尼亚。但是，与那时的英国一样，圣诞树并没有真正地在德裔社区之外的地方广为人知。

圣诞树在美国的流行，应归功于萨哈·约瑟法·黑尔（Sarah Josepha Hale，1788年至1879年），她也推广了感恩节。1850年，编辑了美国最受欢迎的女性杂志《戈迪的淑女书》（Godey's Lady's Book）的黑尔女士在她的杂志上转载了1848年维多利亚女王和英国王室及圣诞树的图画。很多人模仿了这个创意，于是慢慢地，圣诞树作为一种美国习俗开始流行起来。通过美国电影和电视，这一习俗现在已经影响到了其他国家。

著名的圣诞树

1923年，当时的美国第一夫人柯立芝夫人允许在白宫院子里种植一棵大圣诞树。后来，这颗圣诞树起名为国家圣诞树，从此成为美国传统。2022年是其诞生的100周年。

英国最有名的圣诞树位于伦敦。1942年，一棵挪威树木被砍下并被送至流亡伦敦的挪威国王哈康七世处。从1947年以来，挪威首都奥斯陆市每年都会向伦敦赠送一棵高大的挪威云杉树，为的是感谢英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给予挪威的帮助。这棵树会通常高约60至70英尺（约为18.288米至21.34米），树立在特拉法加广场。从1996年开始，挪威人民也会向美国华盛顿特区的联合车站赠送一棵云杉树。

在欧洲大陆北部的一些国家里面，圣诞树被视作新教传统，而非天主教传统。但从19世纪末开始，圣诞树在波兰各地流行开来。1982年，天主教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将圣诞树引入到梵蒂冈圣彼得广场，因为若望保禄二世本是波兰人，在祖国时就知道这一习俗。从那以后，这就成为梵蒂冈每年的传统。

缅怀圣波尼法爵

或许有点讽刺的是，当圣诞树的习俗传到英国时，失去了它的背景故事，也就是缺失了被公认促成这一传统的那位来自英国德文郡克雷迪顿的传教士。圣波尼法爵还不为他故乡英国的人民所知晓，但也正逐渐为人所知。他的节日定在6月5日。英国有约20间教堂奉献给圣波尼法爵，其中大部分都是现代天主教会教堂。2019年，德文郡议会和一间普世教会团体决定，遵奉圣波尼法爵为德文郡的主保圣人。2021年，一条从克雷迪顿到埃克塞特座堂的朝圣新路线被命名为圣波尼法爵之路。

基督徒可以有圣诞树吗？

部分基督徒视圣诞树为异教徒传统，因此不会去拥有圣诞树。圣经中最常援引用来反对这一习俗的经文出自先知耶利米，他是这么说的：“耶和华如此说：你们不要效法列国的行为…众民的风俗是虚空的；他们在树林中用斧子砍伐一棵树，匠人用手工造成偶像。他们用金银妆饰他，用钉子和锤子钉稳，使他不动摇（《耶利米书》10：2-4）。”耶利米谴责偶像崇拜，砍伐树木为的是雕刻成偶像，还用金银进行装饰。但上帝的子民不应敬拜偶像（《出埃及记》20：4）。

对于很多基督徒而言，用圣诞树来做类比是不合宜的，因为圣诞树并不是用作偶像崇拜，而是用来装饰。很多基督徒乐意拥有一棵圣诞树，也享受它带来的象征意义。

《罗马书》10：13-18或许可以概括圣经立场，因为保罗在书信中说，无事可谓洁净或不洁净，人们应心里清楚何事允许或不允许。保罗说，我们不得论断得出不同结论的其他人，但我们也不应做出会给其他人带来问题的事情来。

在现代的圣诞树上，树冠上通常会有一颗象征伯利恒之星的星星，或者是一个象征伯利恒众天使的天使。虽然不合乎圣经，但作为一种基督教习俗，圣诞树在全世界得到了普遍认可。

原文作者Neil Rees ，原标题“The story of the Christmas tre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