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山》与《稳行高处》:跟随“牧长”成长的“恩荣”

1949年5月23日，传教士何娜德女士在离瑞士的布朗沃尔德镇不远的雪山下寄宿。清晨，她走在一条陌生的小路上，在迷雾之中听到了一声呼唤：“你上山到我这里来！”那本是上帝带领以色列人出埃及时说过的一句话，这时响在一个走出恐惧的女性耳畔，更是意味深长。她遵照上帝的旨意登上了瑞士著名的奧茨托克山，在祷告中得到了许多启示。五年以后，脍炙人口的寓言体小说《稳行高处》诞生了。又过了几年，当她再次启程朝着巴勒斯坦进发的时候，她听到了另外一声神圣的呼唤：“我的良人哪！求你快来！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这是所罗门在《雅歌》中吟唱的最后一行诗句。在那次旅行中，熟读《圣经》的何娜德想起了保罗在《加拉太书》5章22～23节提到的圣灵结出的九种果实——“仁爱、喜乐、和平、忍耐、恩慈、良善、信实、温柔、节制”，又想起了所罗门在《雅歌》4章12～14节描绘的那座“关锁的园”，里面有九种“上等的树木”—“石榴、凤仙花、哪哒树、番红花、菖蒲、桂树、乳香木、没药和沉香”。二者之间的一致性一直使她深感震撼。于是，在巴勒斯坦工作了半个多世纪以后，何娜德写下了这部优美的《香草山》，即《稳行高处》的姊妹篇。

       这两部作品中的主题、主要人物和故事发生的地点基本一样，描写的都是曾经生活在“屈辱谷”中的人们在牧长带领下攀登高处的经历。不同之处在于，《稳行高处》中当年那些竭力阻挡惊恐小姐攀登高处的人，在《香草山》中都有了新的变化和归宿。除了老恐惧先生拒绝恩荣小姐的建议、至死不愿意为自己罪恶的一生忏悔外，其他人物都在经历了一番磨炼和挣扎之后得到了新生。

       与《稳行高处》相比，《香草山》中爱的主题更加鲜明强烈。牧长作为“宇宙中的爱之主”，作为“高处爱之王国的王”，用“爱的法则”掌管一切，通过爱的力量改变了书中人物的生命，谱写了一曲高昂深情的爱的篇章。此外，作者还描绘了另外一条通往高处的道路。与惊恐小姐当年的攀登历程不同，这是一种心灵的攀登，而且可以更快、更早地到达高处爱的王国。牧长曾对疑念小姐说过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从你生活的这个‘悲伤之家’到‘爱的高处’之间还有一个捷径。老实说，这是一条更为艰难的道路。但是无论如何，这是一条可行和现实的途径。”其中的秘密就是“不论在这个家里，还是在你的心里，愿意接受万事的神圣之花都会盛开。你要记住，一切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都是上帝准许的”。这条捷径便是“信心之旅”。任何人只要愿意，都可以尝试，只要有坚定的信念，也都会如愿以偿。

       与此相关，本书中人物性格的刻画从范围上来看更为广泛，手法更为细腻，层次更深，更有启迪意义。如同作者所说：“这个故事中的人物虽然来自现实生活，但都是典型性和象征性的，正如他们的名字所蕴含的那样，他们是一些错误的思想观念的化身，忍受着各种不幸和痛苦的折磨，具有古怪的脾性。”他们都是“那个恐惧家族名副其实的奴隶”。但是，他们只要跟从“爱之王”，不断地学习如何化恐惧为信心，不断进行信心的操练，不断坚定自己的信仰，就可以改变“喜怒无常的脾气、居心不良的语言，或者阴沉忧郁的焦虑”，更可以奇妙地转变成完全相反的品质。总之，爱可以承载并容纳我们的瑕疵和缺陷，并且使我们脱胎换骨。

        《香草山》继承了《稳行高处》的文学特色，在环境描绘方面同样具有古典主义绘画的风格，而且善于通过故事空间和人物的主观视点来表现“九重群山”和“九种奇花异草”的美，并融进主人公的思考和感情世界，因而天衣无缝，水到渠成，没有人工斧凿的痕迹。从文学特征和叙事技巧的角度来看，除了少量的回忆、插叙和倒叙，《香草山》的故事基本上也是直线发展的；但是，在人物性格刻画方面，这部作品较《稳行高处》更为细腻，在情节发展和人物关系的交代方面也更有戏剧性。

       值得注意的是，本书中虽然也有大量的诗歌，而且“主旋律”也来自所罗门的《雅歌》，但是没有像在《稳行高处》中那样，把《雅歌》当作情绪贯穿和环境渲染的有效手段之一，没有把它作为主人公活动空间中的有机组成部分，也没有作为把情绪和情节不断推向高潮的重要因素。相反，书中的大部分诗歌都是何娜德为这本书特别创作的。尽管如此，这些诗歌都是“爱的颂歌”，都有深厚的神学基础，都富有田园诗般的格调和比兴手法，在建立和发展人物关系、塑造和刻画人物性格等方面也都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天涯何处无芳草！亲爱的读者，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流泪撒种”，也在不断“欢呼收割”。我在译注那些博大精深的世界经典的日日夜夜，不但从中悟出了许多道理，学到了有益的功课，而且得到了莫大的祝福和喜乐。如今，我把这本新书献给您，愿您也能跟随牧长和恩荣小姐的脚踪，在香草山上流连忘返，和书中的人物一起品尝那九种属灵的果子，也能听到那深情而挚切的呼唤：“我的良人哪！求你快来！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香草山》（珍藏版）Mountains of Spices

【英】汉娜·何娜德 著

（Hannah Hurnard）

王汉川 译

内容简介：

你相信“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吗？在屈辱谷里，却发生了这样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