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联盟的移民协议还未确定,考虑到成员国之间的差异,协议对每个国家有着怎样的具体影响呢?
上述问题是欧洲基督教政治运动(European Christian Political Movement,简称ECPM)和政党“价值党”(西语:Valores)于2月24日在西班牙城市托莱多组织的会议“开放还是关闭边界?”(open or closed borders?)上讨论的问题之一。
来宾发言人中有一位是诺米·梅拉(Noemí Mena),她是政治传播与移民学博士,也是荷兰拉德布德大学国际商务与传播学教授。
在以下的采访中,我们与她谈到了去往欧洲大陆移民的情况。
问:人们经常觉得移民问题已经成为一种政治武器。
答:经常是人们在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们说到的是“移民问题”,在本次会议上也是如此。这个现象本身就是个问题,因为关键在于如何管理,而不是作为人类历史和很多国家进步一环的移民本身。
这正是我在会议伊始就说必须明确那些人是移民。我居住在荷兰,我在这里(指会议举行地)就是移民。在任何场合,都有人是移民,或者是与移民结婚,或者是与移居海外者有子女。
移民指的是从一个国家移动到另一个国家的人。原因可能有很多种:学习、工作、爱情等等。他们可能只是居住一小段时间,也可能余生都在那里。
今天,我们经常来来回回。过去,人们通常在离开原籍地后就不再返回。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比如说,在另一个国家参加伊拉斯谟计划(译注:Erasmus program,指的是欧洲交换生计划,现在也扩展出国际版)的学生就是移民。
可问题在于,“移民”这个术语已经有一个负面含义,因此无人愿意被称之为“移民”。但这个术语在政治上和媒体上也成为一个问题时,最终它会令人产生一种想要否认自己移民身份的感觉,换用其他词,如留学生。这不得不引发我们进行思考。
问:您又是如何看待最近达成的欧洲联盟移民协议的呢?
答:协议强化了以控制机制为基础的现实,该机制已经被赋予更多合法性。
国家与国家之间配额的强制连带感是一种单点式(法:à la carte)连带感,其的确强制各国适用这种连带感,但它又非常有开放性。各国可以进行谈判,甚至可以通过付钱来交换到某些特权。
对于南部国家而言,接待一直是个问题,虽然其他国家对此不以为意。如果欧盟的新程序得不到贯彻,作为欧盟门户的南部国家将继续面临着相同的问题。
《都柏林规则》(Dublin Regulation)已经规定,当某人进入到某国并在该地登记指纹时,该国必须对其案例进行处理。我认为,新的移民协议在这个问题上没有取得进展,我们会看到它是如何操作的。
在管控条例上面,边境管控正在得到强化,特别是验证寻求庇护者或遣返者。对于非欧盟成员国的公民,意味着要在名为“欧洲指纹识别”(European Dactyloscopy,简称Eurodac)的登记数据库中进行指纹识别,虽然这个数据库存在利弊两面性。
说到底,欧洲联盟投入的资金基本都是用于边境控制上面,所以我想知道欧盟说的连带感到底是什么意思。欧盟努力让管控进一步系统化,把欧洲化作一处壁垒,如果可能,不让从南边国家来的人进来。
建立接待中心也是个问题事,因为要确认一个人可以在那里待多久或程序进度依然很繁琐。新协议意图改变其中一些情况,但目前还不清楚它想要做什么,也不清楚每个国家会如何进行管理。
我最担心的事情是,所有努力都用于关闭边界,而不是建立某种机制,可以让像非洲国家等国的人到欧洲,因为除了坐船或翻越围栏,没有其他合法手段进入欧洲了。移民协议还没有给出对此的答案。
问:一些欧盟国家已经与非欧盟国家签订了单方面协议,如西班牙与摩洛哥、塞内加尔和毛里塔尼亚;意大利与利比亚、突尼斯和阿尔巴尼亚。它们与欧盟协议有何种关系呢?
答:由于欧盟并没有给出共同回应,欧盟南部国家探索了其他方式建立这种管控,但这些协议意味着欧洲边界的外部化。
我认为,从人权和透明度的角度来看,事情非常令人担忧。因为最终的是,第三国在欧盟的支持下,以较小的代价换取成为控制移民潮宪兵的能力。
所有这类协议的全部资金都花在创造就业和培训上面的话,情况会大不同。
我对这些协议缺乏透明度深感关切。它们也是欧盟“以控制为基础”说法的一部分。它们是另一种控制协议,但以双边方式进行。
我认识一些人,他们试过以合法身份到欧洲来,但没能成功,因为打算以政治避难身份来欧洲的话,几乎不可能完成所有的手续。如果一个人因为政治迫害而提出申请,这个过程可能要持续数年,几乎是没有意义可言的。
最终,创立的不是什么新路线,而是另一种继续控制移民的机制。
问:您认为,对于欧盟而言,更好一点的移民协议是哪种?
答:欧洲联盟的问题是,每个国家都有自己的利益。不仅在这个问题上如此,我们近日看到的农民问题也是如此。
这样就导致协议的设计对于某些国家的负面影响要小于其对其他国家的负面影响。我认为,从南部欧洲国家的角度来看,这纸协议并没有改善控制和庇护系统的困境。
我们在会议上谈到的一件事是,如果从基督教价值观的角度来蓝,如果我们说到连带感,也必须说到透明度。这也是需要在辩论中进行讨论的问题。
我们不能在不真正了解围栏另一边情况的处境下与第三国达成协议。我们必须知道那些虽然费尽千辛万苦穿越沙漠并最终抵达边境、却不得不被遣送回国的人身上的故事,而且他们很可能因为受到政治迫害或遭遇其他问题而无法回家。欧洲不给予他们任何选择。
除了新加坡和日本之外,世界上最合适旅行和签证的护照是德国西班牙等欧盟国家的护照。我们可以到那里去,但世界上其他国家的人却不能去。
于是,这就产生很多问题,即谁才有权利去哪些地方,谁无权利去哪些地方。我们必须从庇护权的角度看待移民问题。
如果欧洲需要工人来从事某些类型的工作,那么为何不开辟一条循环路线,从法律角度为这些流动提供便利呢?而且这样对于移民和接受国都更为有利。
举例来说,西班牙的季节性工人很多,这个事例可能有帮助。办法总会有的,但必须要有政治意愿。
问:看起来会是个没有远大视角的问题。
答:我们需要思考身份认同问题。我们应当思考如何才能与来自截然不同文化背景和身份的人群共处。
我认为,共存才是最终目的,只要我们有决心,我们是可以达成的。这并不意味着是个挑战,而是需要为此进行全方面思考。
源自Evangelical Focu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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