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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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存在的证明与证据

作者: 李道南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1年03月11日 09:33 |

关于上帝的存在,在历史上一直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尽管很多神学家穷思竭虑地想要证明上帝存在,但这种证明却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往往适得其反。在证明基督教上帝存在的时候,也证明了其它宗教神灵的存在,在否定了其它宗教神灵存在的时候,也否定了基督教上帝的存在。

这种徒劳无功的上帝存在论证明,之所以会陷入如此的困境,这源于对上帝存在这个命题的证明与证据之间的分裂。

基督教神学家对这证明上帝存在的争论,也分成两个方式。

一个是天启论。上帝存在这是不需要证明的,是不证自明的。正如上帝在旷野所说,我是自有永有的。这个逻辑也就是说,上帝除非自己启示自己,我们既不能证明上帝存在,也不能发现上帝存在。天启论的证明方式,排除了人的理性位置,排除了人思考的可能性。在上帝存在面前,我们只能接受,不能质疑。

这方面的忠实信徒,是德尔图良,他那句因为其荒谬我才信的名言,让我们看到在上帝面前,在信仰面前,人的状态。

另一个就是逻辑证明说。在天启论面前,人的理性都失效了,这有把人奴化的风险。人只是上帝的奴隶,没有自主权,也没有主动思考的可能,人的理性与尊严,在这种思维里,受到了威胁。因此那些受过希腊哲学训练,尤其是受斯多噶主义影响的神学家反对,他们要说明,上帝不仅是存在的,也是可以证明的。

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安瑟伦的存在论证明。这是一段三段论证明,大前提是一切绝对完美的东西不仅在思想中存在,也在现实中存在,小前提是上帝是绝对完美的,结论就是上帝不仅在思想中存在,也在现实中存在。

除了安瑟伦,还有托马斯阿奎那的证明,他的证明参照了亚里士多哲学体系,提出了关于上帝存在的五个证明。第一个是运动论证明。所有的运动都是由于其它事物的推动引起的,那么最终必然存在一个不动的推动者,那就是上帝。第二个是第一因证明。一个事物的存在必然是因为其它的原因,推论下去这就需要一个第一因,那就是上帝。第三个是必然性证明,世界上的事物都有生灭,不是永恒,那么就需要一个永恒的存在来说明其它存在。这就是上帝。第四个是道德论证明,有的事物是美好的,有的事物是不那么美好的,这样可以排列一个顺序,那么必然存在一个最完美的事物,那就是上帝。第五个证明是目的论证明,所有的事物都有一定的目的,那么必然存在一个最终的目的,那就是上帝。

我们可以看到不论安瑟伦还是阿奎那,都是无法证明上帝存在。安瑟伦的三段论是一个封闭的逻辑系统,这个系统与现实的经验世界并不发生关系。大前提中并不包含上帝必然在现实中存在这一个命题。我们知道,现实存在含有两个方面,一个是现实,一个是我们观念,将我们的观念与现实对照,两者相符,才能说明上帝在现实中确实存在过。按照康的话说,你心里有一百块钱,口袋里也有一百块钱纸币,这个时候你才能买东西。

而对于阿奎那的证明,则忽略了上帝与世界的不连续性。按照他的证明,上帝与世界有连续性,这样就牺牲了上帝的绝对性,而变得相对了。

不论是天启论还是逻辑论,这两种证明上帝存在的方式,我们只能说是证明。证明的意思就是,你的结论只能在你的证明里有效,离开这个证明系统,他就无效了。为什么呢?是因为证明缺少的是证据。

我同桌的钱包丢了,我必须证明那不是我偷的,那么我就得提出我不在场的证据,我可以调监控,我可以找同学证明我们一起去吃饭了,等等,这些都是需要证据支撑的,而这些证据也必然是经验的证据。我不能说,我道德高尚,我没有偷钱包的想法,这些法律是不支持的。

所以,证明上帝存在,关键是证据,但是神学家们却一直无法拿出证据。

与证明不同,信徒们在关于上帝是否存在的问题上,走的不是证明的路线,而是证据的路线。

一个人生了重病,多方医治无效,但是他信了耶稣,祷告上帝,疾病好了,他认为这是上帝在他身上做的工。罗马帝国时期,瘟疫横行,一名其他宗教的教徒不幸感染,他的家人和邻舍因为害怕感染,将他抛弃在村外的郊野里,基督教教会的信徒知道后,将他接到教会里,予以精心地照顾,一段时间之后,他恢复了健康。基督徒在这场瘟疫中的死亡率明显低于其它宗教徒的死亡率。他认为这是上帝特别的眷顾。

上帝存在的证据是经验性的,是人们切身体会到的,正如耶稣医治的那些人,他们会从自己身体康复的角度来相信上帝真的存在。多玛亲手触摸了耶稣的钉痕之后,才相信耶稣的复活,那么对于多玛来说,耶稣的复活就是实实在在的,就是经验上可证明的,他触摸耶稣的感觉也是复活的证据。这比那些听说耶稣复活的人更加可信。

神学家的证明,既然和证据没有关系,和现实世界没有关系,那么上帝存在对于人们来说也就不那么有说服力,教会僧侣阶层之外的普通信徒则更加倾向于证据,而不是证明。

但是证据的特点就是它两个特性,一个是经验性,必须被人们体验到上帝,否则就不能证明上帝存在,一个是能动的思考性,他向别人提出经验证据的时候,必然会得到别人的理性判断,要么相信,要么不信,这都是可以根据听者的经验来判断的。也就是在证据中,人们拥有自由的空间,也更看重是教会的表现。

而在证明里,则不同,这个不仅被僧侣阶层垄断,也是不容人们的质疑,因为在逻辑上他没有漏洞,只能相信,不能怀疑。面对那些用经验证据怀疑的人,都被打上了异端。

因此,僧侣阶层为了维护上帝存在的绝对证明,也为了维护自己的阶层利益,那么他们就用排他性来消灭证据的威胁。凡是怀疑上帝的都被打成异端予以武力镇压。

今天的基督教也是走在证明里,对于那些怀疑自己的人,他们不是提供证据,不是在社会上做工,而是视若不见,沉浸在自己的逻辑体系里,因为这个逻辑体系不需要做什么,不需要影响社会,只需要坐而论道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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