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故事
在一本杂志上看到关于一个女孩的故事。我们暂且称呼这位女孩为小J。她出生于英国的一个幸福家庭,妈妈是一位神经医学专家,爸爸是一个飞行员。父母为她的到来而感到幸福。然而就当他们以为这种幸福会陪伴自己一辈子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个噩耗。小J到了会走路的年纪仍然不能正常行走。身为神经医生的妈妈意识到了问题,经过检查发现是腓骨肌萎缩症。这是一种会不断进行的疾病。随着病情的发展,小J连正常的呼吸和进食都无法进行。就连普通的感冒都可能因为她的呼吸肌萎缩而不能咳出痰液,从而进入气管引起肺炎。因此每次生病总要到医院让医生用吸管伸进肺里将痰吸出,每次都很痛苦。因为无法自主吞咽,她只能靠一根管子将食物送进胃里。
4岁的时候,医生告知父母,下次再生病的时候,可能无法再挽回生命了,必须要做好接受死亡的准备。4岁的小J对于死亡已经有了自己的理解。因为父母经常为她讲人死后所去的天堂的世界。在那里她可以奔跑,跳跃,可以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快乐的玩耍,做她一切想做的事情;在天堂里,上帝会暂时代替爸爸妈妈照顾她,她还可以见到疼爱自己的祖母。在爸爸妈妈描绘的死后天堂中,上帝是一位像祖母一样的慈祥老人。正是因为上帝的慈祥,天堂的美好,让小J不再恐惧死亡。
当父母和她商议,下次生病的时候,是愿意躺在医院的抢救台上,痛苦的死去,还是愿意在家里,进入天堂。她快乐地选择了在家里。妈妈说你要知道,爸爸妈妈可能不能和你一起去天堂,你要自己先去。小J开心地说,没关系,那里有上帝会照顾她,而且将来父母也会来到天堂里。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她会从上帝身边飞奔出去迎接爸爸妈妈的到来。
在她生前的最后日子,妈妈满足她所有对美好的愿望,公主一样的房间,漂亮的衣服,美丽的指甲。在这种美好中,小J在家中安然地去了天堂。
第二个故事
另一个故事是我的朋友告诉我的。他有一次带着自己女友去教会聚会,聚会结束后,礼拜堂已经没人了。女友想试试教会的钢琴,因为她觉得教会这架钢琴的音色很美,尤其是在唱赞美诗的时候。因此,她想弹奏一下。因为没人,女友就坐到钢琴边弹奏起来。这是女友第一次在他面前弹奏钢琴。也许是在教堂中弹奏,音乐的确很美,美丽的钢琴声,更加衬托出女友的美。他情不自禁的走到女友身后,吻了她。然后对她,我要在上帝面前吻你,向上帝发誓余生好好爱你。
然而美好没有持续片刻,一位教堂的神职人员进来,厉声打断他们,甚至呵斥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弹奏礼拜仪式用的钢琴,不知道这是只有圣职人员才能使用的吗?为什么在这样一个神圣而圣洁的地方接吻,这不是玷污上帝吗?”我这朋友无言以对,后来他和他的女友再也没有踏进这个教堂。
第三个故事
还有一个故事,是一位信徒告诉我的。他的祖母信了一辈子上帝,在弥留之际,依然不放心的一个问题是自己能不能进入天堂。她说她害怕地下的黑暗,害怕审判的酷刑和地狱的硫磺火。她仍然不确定自己这一生所做的是否都符合上帝的要求,是否能让上帝感动,让她进入天堂。
这位信徒后来发邮件问我,她应该怎样安慰她的奶奶。面对他的问题,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做任何一种回答,都有僭越之嫌。我说肯定会进入天堂,或者不会进入天堂,都有替上帝做决定的僭越之嫌。然而我也不能说不确定吧,这样也无法安慰一位弥留之际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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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究竟是什么样的形象,是朋友还是严厉的家长?是慈祥的祖母还是严厉的审判者?然而,这些问题,耶稣在两千年前的时候就回答过我们,但是我们今天仍然会陷入迷惑。
在旧约中的犹太人的眼里,上帝是一位忌邪的审判者形象,他发怒的时候,会灭了一个城,任何人求情都没有。当犹太人的行为不符合上帝的要求时,就会有苦难临到他们身上。在律法书中,有很多关于干犯圣洁的规定。正是这样一个上帝形象,到了法利赛人那里,变成了更加严厉审判者的形象。对于任何一个违反律法的人,都要接受严厉的惩罚。因此他们批判耶稣的门徒在安息日掐麦穗,批判耶稣在安息日治病,批判耶稣与“罪人”同席吃饭。面对繁琐的律法,尤其是一些违背人性的律法,如安息日不能寻求医治等,没有哪一个犹太人可以保证自己这一生都遵守了。为了对付这种违反律法的不确定性,他们每年都会到圣殿去献赎罪祭,这也是为什么圣殿广场有那么多以兑换银钱为生的红火市场。
在犹太法利赛人生活的时代,他们要面对的有两方面的焦虑,一个是物质生活的贫乏,让他们必须依靠严酷的律法来保证生存的秩序,以圣洁的名义节俭、禁欲,遵守社会固有的等级秩序,成为增大存活率的最佳手段。另一个焦虑则是民族的完整与统一。历史上很多帝国曾经殖民甚至掳掠过犹太人,在耶稣时代还有罗马帝国的征服。因此,宗教律法是保证民族界线的必要手段。这样一来,我们就明白犹太人眼中的上帝为什么是审判者形象了。上帝必须以这样的严厉形象才能保证律法的执行。
然而到了耶稣就不一样了,耶稣是成长于希腊化时代,因此犹太人的那种选民意义上的种族和国家意识已经很淡,耶稣持的反而是世界概念上的个人身份观念。在上帝眼里,世界就是一个国家,我们都是上帝的子民。正是因为此,上帝不再需要做一个严厉、冷酷、无情的审判者,而是一个怜悯和公义的神。怜悯意味着上帝有人情味,而公义显然就不会一刀切那样的无情。
耶稣与犹太法利赛人最大区别是,耶稣告诉我们要过好当下的美好生活,而法利赛人则是说要忍耐当下的苦难。法利赛人的上帝是为苦难而存在,耶稣的上帝是为当下美好生活而来。我们今天的基督教恰恰在这里混淆了。我们总是把苦难的审判者上帝当成耶稣的上帝。
在我们的概念中,公义和怜悯不能重合。上帝要么是慈眉善目,要么庄严神圣、冷酷无情。然而我们从来没想过,公义和怜悯早已在耶稣身上重合了。认为上帝的怜悯和公义不能重合的基础,是因为忽略了上帝的全能。全能的上帝为什么不能以慈祥的祖母形象来展现公义的本性呢。
今天,苦难的生活早已停留在上一代人的记忆中,在严厉的家长式的上帝和祖母式的上帝之间,大家会怎样选择?这两个选项中,没有思考的余地,也没有辩论的必要,因为大家不会为这个耗费时间去艰难抉择。用脚投票,也许是将来的大趋势。社会上讨论基督教的声音可能会越来越少,但是越来越多的人可能在这种无声中已经朝着一个选项走了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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