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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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文学发展中需注意的四个方面

作者: 李道南 | 来源:基督时报 | 2021年07月20日 09:33 |

什么是文学,这是一个十分复杂也非常难以回答的问题,有很多人都试图回答这个问题,却无法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即使有人为文学下了定义,也不能获得大家的认可,马上就有人给予反驳。对于文学的定义,有许多观点和理论,如“文学活动论”、“文学艺术生产论”、“文学审美论”、“文学艺术情感轮”、“文学言论”等,但每个试图定义文学的理论,都不能包括文学的全部活动与内容,皆以失败告终。因此,文学是什么的问题,与文学的本质一样,很难界定。

正是因为文学的难以界定,说明文学的复杂性,也说明涵盖了一个让我们无法通过一个定义来界定的范围。

笔者不企图为文学下一个定义,只是试图描述笔者认为的文学,当然这种描述也不能完全限定文学的全部范围。

大的方面讲,文学几乎是一个时代的记录,凡是文字的东西都可以放进文学的范围,这几乎等同于文学即文字了。但这样笼统的描述文学显然不太合适,把文学看成一个无所不包的口袋,也等于没有为文学做什么。所以笔者觉得文学是一个时代中,人性复杂行动的记录。这个记录包括了人的行动怎样参与了社会,一个社会又怎样影响乃至决定了个体人的命运,也就是个体人性、命运与社会的互动,从而形成时代的大流。是个体的命运与活动决定了时代的内容,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才说文学总是以人为核心的。那么显然电视机使用说明就不能算是文学。

历史的主体同样是人,不同人的活动所形成的共性构成了文化与传统,正是文化与传统的随着时间的改变,构成了历史社会的变迁,正是这些变迁构成了人类历史的全部内容。因此,文学所关涉的内容就是人的活动,它与社会的互动,与自然的互动,它的思考,它的命运,它的悲剧与喜乐等等,都在文学的笔下。因此,文学不是单纯的记录,而是一种思考,一种对时代的思考,对人本身的思考,对人在特定时代内的局限性以及困境的思考,并试图给出出路的努力。

按照这个描述,我们可以发现在历史上,老舍和冰心算是基督教文学的代表。老舍笔下的骆驼祥子,在那个时代中,个体命运的沉浮,以及底层自我与时代的搏斗,最终以失败告终的命运,老舍做了深刻的描述,是对自由与个体之间的一种深刻思考。而在祥子的身上,老舍先生则赋予了耶稣的精神,正是通过祥子命运的考察,作者思考了基督信仰、耶稣精神在那个时代对个体来说意味着什么,既然不能改变命运,既然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那么耶稣精神和基督教信仰,又该处于什么角色。

除了骆驼祥子之外,老舍笔下有虔诚的基督徒,有狡诈的传教士,又有自私而又唯利是图的信徒,还有吃教的基督徒。老舍以冷静的笔触,刻画了那个时代基督教与社会互动中,个体信徒的各种心态。为我们展示了一个广阔的社会视野。

冰心先生笔下的人物,同样都赋予了基督信仰的内涵,小桔灯中那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制造小桔灯的女孩,她笔下那个唯有爱的“不重要的军人”,被爱感化的“超人”何彬,无不是站在基督信仰的角度对时代的思考。

他们的作品给我们一种开阔的视野,他们站在信仰的高度,思考着个体命运与社会的斗争。他们关怀着人本身,关心着人怎样在时代的漩涡中,以耶稣精神突围。

这是真正的基督教文学,因为他们以人为核心。

如果以老舍和冰心两位先生为标准,来考察当下的基督教文学,那么我们可以说今天的基督教文学所关注的内容,只能是时代的一小部分,它不关注人与时代的互动,也不关注个体命运与时代旋涡的冲突,它关心的是教堂围墙内的那么一隅小天地。我们可以将当今基督教文学分成两个层面,一个是教义的,一个是见证的。这两个文学形式,有着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都有固定的形式可循,有一样的模板可套。

教义自不必说,基本保持不变的形式,记录着人们必须遵守的规条,以真理的方式训诫着信徒。而见证文学则是信耶稣之前境况怎样的不好,信耶稣之后,境况怎样的改变,正如药商打的广告。当然这些见证有些是很真实的,也打动了那些读者。但千篇一律的广告式见证,却不能称其为记录个体命运时代的文学。如果教义和见证算是文学,那么也是一种层次较低的文学。因为它们还没有进入时代的旋涡,站在信仰的高处思考人在时代困境中的出路。

当下基督教文学必须展开一场突围,这种突围不是突破社会的围堵,而是自身的围堵,如果不拆破自己的围墙,那么基督教文学只能在围墙之内。

首先基督信仰需要进入社会。进入社会,参与社会主题,让基督教与社会关联起来。这些进入社会的方式,当然不是传福音这种宗教形式,而是以自身的努力,在社会中改变自己,也就是让见证不是在围墙之内,而是在围墙之外的世界中彰显,让所有人看到你因信仰而来的变化。

其次,进入时代。我们不能停留在不变的教义中,这样我们就被时代落在了后面,我们不是参与了时代,而是逃避了时代。与时代不能同步,这样的文学显然也无法进来时代和影响时代。

第三,进入生活。如果我们的信仰,只是在与生活的烟火之气隔绝的围墙之内,那么这样的信仰显然没有什么影响力,不仅对社会,对个体也没有影响。因为信仰变成生活才是真正的信仰,否则,信仰只是一种在教会中被小心翼翼遵守的禁忌。没有被人从内心接受,并化为生活的力量,这样的信仰自然无法产生一个深刻的文学。

第四,进入人群。个体的命运只能在与他人的互动中才能展现其丰富的一面。因为时代是所有个体共同活动赋予的,因此一个只与教会内的人互动的基督徒,显然无法进入时代的广大背景,也自然没有相应的进入时代的文学视角。

因此,当下基督教文学的路径,必须走出围墙,进入时代,才能拥有基督教自身的文学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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