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农村年轻传道人面临的最大的难处是什么?
提到这一点时,左姊妹总结成为三点:
1,年轻传道人普遍工资少,或者没有。
2,教会聚会模式固定陈旧,难以转型。
3,年轻传道人牧养中老年信徒时,难有话语权。
作为一名80后传道人,左姊妹是目前当地教会参与服事中最年轻的同工。聊到自己的信仰经历,她认为一切都是神的带领,有着神美好的旨意。但提到现下在教会面临着的挑战与困境时,她年轻的脸上也不免露出一丝愁容。
左姊妹的故事:
1,因爸爸的离世我埋怨神
我是基二代,从小就跟着妈妈去教会,但那时因为小听不懂牧师的讲道,只是觉得教会小孩子很多很热闹,所以并不抗拒去教会。
中学时开始知道“耶稣”、“教会”是什么意思,但却并不真正认识神。
中学快毕业时,我的爸爸生了很严重的病,一下就掏空了家底。经济上的重担让家里的三个孩子面临着辍学的困境,其实那时我内心极其渴望继续上学,但窘迫的家庭情况让我不得不面对现实。
贫穷催逼着妈妈常去跟乡亲邻里借钱周转,却总遭到邻居的轻视——她们毫不忌讳地说爸爸生病了家里没有经济来源,三个孩子小又是女孩,欠了债将来怎么还?
在这种眼所能见的真实困境下,为了能减轻家中负担,我纵然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离开了学校。
但一直让我感到惊讶的是,这个家已经算是在“风雨中摇摇欲坠”了,妈妈的信仰却始终坚固。爸爸生病后妈妈常常祷告,请教会的人为之代祷,总之在信仰上能帮助到爸爸的妈妈全都尽力去做,然而爸爸的病情未见丝毫好转,妈妈便对我说:“你也为你爸爸祷告吧!他的病只有神能医治,人没有办法。”
爸爸患的是食道癌,在人看来是绝望的疾病。我们借不来那么多钱为他持续医治;即便借来了,那时的医疗水平也攻克不了癌症这个巨大的难题。
但妈妈的话还是给我带来了盼望——在这之前我很少祷告,偶尔一两次也是因为第二天要考试。爸爸生病的期间,我多次向上帝哭求:“主啊!你来医治我的爸爸吧!如果你医治好他,我愿意将自己献上给你,成为你所使用的器皿。”
那时我想爸爸病得这么重,我需要用什么去交换才能使得神医治他。可我有什么呢?我对神说:“我愿意用我的喉咙来换我的爸爸!”只要神医治,以后我可以不再唱歌!
我单纯的认为用我珍爱的东西去交换,神就必垂听这祷告。
然而爸爸的身体仍一天天虚弱下去,不见任何好转。
家庭境况艰难,爸爸病情严重,加上辍学后我的心情一直很低落,为逃避现实我简单收拾了行李离家出去打工了。
其实当时我还未成年,妈妈并不想我过早进入社会,但我执意要走,她只好在出发前买了一本圣经送给我,让我在外时没事就读一读。她说:“不管你去哪里,能不能做礼拜,这本圣经你都要带着。” 为了不让妈妈生气,我勉强带上了那本圣经——其实离家后我一次都没翻过。
未成年在外不好找工作,数次碰壁后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用别人的身份证将我的年龄提大,这才顺利地进入了一家工厂。但还没干满一个月,就突发了急性阑尾炎。
我孤身在外没有熟人,生病了连钱都借不到,日子过得艰难又痛苦。爸爸听说了后给我打电话说:“你回来吧!先看病,我们把病看好了再出去工作也行。”但我赌气拒绝了,想:要不攒够钱、不混个出人头地我是不会回去的!
爸爸苦劝了几次,我强忍着疾病死活不肯回家。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自己又倔又固执,也不知道神看我是怎样的心情?在我生病期间神藉着各样的人和事来恩待我,只是当时我并不知道。
一段时间后我的病好了,爸爸却被主接走了。
爸爸本是不信主的,在他生病的期间妈妈一直给他传福音,他便走进教会去接触和了解了圣经,也感觉每次祷告时身上确实会舒服一些。生病的期间爸爸自己也常祷告,求神让他不那么难受。有段时间他的病看上去似乎有所好转,但最后他仍去世了。
爸爸走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能理解和接受。我很爱爸爸,也从未想过“有一天爸爸不在了会怎样” 。所以爸爸的离世对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几乎摧毁我的意志。那时我难过同时也暗下结论:这个世界一定没有神!
当然没有神。如果有,为什么祂不垂听我的祷告?不怜悯我的爸爸?都说神慈爱又有怜悯,但祂完全不顾惜我,任凭爸爸离开了我们……
回家参加完爸爸的葬礼后我又回去工厂上班,但爸爸的事在我心里已成为一道关卡,我对神有着解不开的埋怨和失望,我迈不过去这道坎,对信仰也变得更加无所谓起来。
2,靠背主祷文勉强入睡
有一天,不知道是太累还是心情郁结的原因,我躺在床上休息时能清楚听到宿舍其她人在走动、说话,但我的身体动弹不得,眼睛也睁不开,整个人就像死了一样。那一刻我害怕极了,还是安慰自己:这就是个梦,没关系,醒了就好。
但当我定下心来入睡时,心底却有另外一个声音跟我说:如果你一觉睡过去再也醒不来了怎么办?
我猛然惊悟,突然就怕自己不能醒来。于是我拼命的想喊,想动,但都做不到。当我开始意识到自己这时的情况似乎有些严重时,我非常恐惧。我能听见舍友们的交谈声,我的意识非常清醒,但我就是醒不过来。极度惊慌之中,我突然想到了主祷文——其实我不确定神能不能救我,爸爸去世后我对“信仰”已经没了什么概念,但别无他法,我开始在心中默背诵主祷文。
背着背着,很神奇的,我一下就清醒了。
醒来后我看见周围的环境跟我睡着时感受的一模一样,但此刻我是醒的。
我松了一口气,以为这种情况只是因为身体疲累,偶尔才一次。没有想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被这种情况困扰。只要我一入睡,那种意识清楚、身体却被捆绑的状态就会出现,严重时晚上甚至睡不满两个小时。
我每夜都在这种痛苦中挣扎,被折磨得心神俱疲。刚开始背主祷文还能看到明显效果,渐渐需要从三遍背到五遍、十遍、二十遍、五十遍……越往后,主祷文的功效越不明显。
睡眠不好导致身体各方面也开始出现问题,那时我年纪小不懂得照顾自己,胃病、肩周炎、肠胃炎等各种病一股脑全过来了。连我自己都不能理解,我还这么小怎么会有这些病呢?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身体一天天垮下去,精神也不济。
我不敢将我的情况告诉妈妈,我知道结果就是她会劝我回家。但我怎能回去?神不听我的祷告将爸爸接走了,我不能理解,所以我不想回去。
我在外面待了3年,除了最开始快乐了一小段时间,之后全是煎熬。我的身体、心灵每天都在痛苦中挣扎,那时我觉得自己真的很苦,爸爸在时我受心灵煎熬,爸爸不在了我受身体与心灵双重的煎熬。
但我没有办法,我不知道怎样才能睡好觉,每逢夜晚降临我就特别惧怕,关灯之后面对漆黑时恐惧能将我吞噬,我甚至害怕到整晚不敢睡觉,也睡不着。
工作3年我换了三个工厂。
第一家工厂我去时效益很好,工资也很高,但不到半年那家工厂就开始下滑,等我要离开时它就被另一家公司收购了。
于是我换到第二家工厂。
第二家工厂就是收购方,它的效益比第一家好太多。我在那边上班初期也是各方面都很好,但半年后效益持续下滑,直到后面一周也就只能上班两三天。
我只好又换到了第三家工厂。
依然同前两家一样,第三家工厂也以相同的情况结束了我的打工生涯。总是去到一个地方就会慢慢变差,不由得我不离开。
妈妈趁着我离职的间隙不断劝说我回家,说“还是回来休养一下,身体养好了再出去工作也行。”我想了想,那时我确实年纪小,加之身体状况也很差,便听从了劝说回家了。
3,神告诉我祂看顾我
一段时间后,县里有教会办的钢琴培训课,妈妈推荐我去。我一听“教会”两字就抵触。妈妈说:“你不是喜欢唱歌吗?学一学以后对唱歌也会有帮助的。”
我想,待在家里面也没事,就去看看吧。
其实去了后我学习能力很强,接受得也很快。但一说读经、祷告我就抵触。基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不好说完全不做,所以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读读经、祷告一下,全都流于表面。
我从没想要从读经祷告上得着什么,但奇妙的是不知不觉间我的睡眠好转,口袋里从未断过药的胃病也好了。当时也没觉得这是神在保守,就觉得身心很轻松、舒畅。
其实那只是一个月的短期乐理知识培训,后面我因为有事就中途退出了。过段时间另一个地方也有短期乐理知识课程,教会来问时妈妈擅自做主帮我报了名。过了几天我陪妈妈去教会做礼拜,遇见了一个阿姨,她说:“你这么年轻,你要能服事神该多好啊!你要能去参加培训该有多好啊!”后来我才知道妈妈当时给她说了我的情况。
但我却想:你们这么大年纪了才服事,为什么我要这么年轻就服事?你们享受够了我还没有啊!
虽然我有这个悖逆的心但没敢真说出口,就以沉默反抗着。
妈妈让我去那课程班看看,见我抗拒便逮着空隙就来劝说。在妈妈坚持不懈的“轰炸”下,我口中答应了,心里想的是:我去也不过是走走形式,要觉得不舒坦了就回来。
我是以插班生的身份去的,上课时老师说“翻到圣经XX书”,我完全听不懂,只好模仿别人是怎么翻的,翻不到时又去查目录,这样下来动作就非常慢。但同学也不会帮忙,因为课程太紧,他们要查圣经记笔记,完全顾不上。
那段时间每天出去吃饭休息,从早上五点到晚上十点半,不是上课就是赞美、祷告。
祷告的时间尤其长。一祷告时别人跪在那里立刻进入状态,哀嚎痛哭,我却困惑不知所措,也不理解。
这种信仰上懵懂无知的状态维持了一段时间后,有一天我在教室收听国外的福音电台时,听见有一位牧师说道:上帝不是不听你的祷告。耶和华的膀臂并非缩短不能拯救,祂的耳朵并非发沉不能听见。有时你迫切地为你所爱的人、事物祷告,希望把他留下来,可神没有回应。神没有回应不是因为祂不爱你、没有听见,而是神知道这个拦阻了你亲近祂的脚步。可能因为他的存在,你没有办法再走近神一点,你只能止步在这里。
那牧师举了个例子:有个小女孩很喜欢猫,就对妈妈说你让我养一只猫吧!但妈妈不同意。小女孩说了很多次妈妈后,妈妈就说:除非神从天上给你掉下一只猫来,否则你不能养猫。于是小女孩努力祷告说:神啊,我真的很想养一只猫,你让我养一只猫吧!她祷告完后奇妙的事情就发生了。她家隔壁有个调皮的小男孩捡了一只猫将它放在树枝上,像拉弹弓那样将它弹出去。那只猫恰好被弹到了小女孩的怀里,小女孩就很开心的说:妈妈你看,神给我猫了。她妈妈没办法,就把猫给养下来了。
那牧师说,神给你成就,是看着你的心。但神不给你成就,不是因为你的心不恳切,也不是因为神不爱你,更不是神没有听到。而是因为这些事物拦阻了你走近神,所以神把它挪去。
当时听到这些话时第一感觉是:神在跟我说话。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一直没有释怀这件事。但神藉着牧师的口告诉我,为什么祂没有垂听我的祷告。
当我听完这些话后就一直哭,从那以后我的心开了。我知道神爱我,祂听见了我的祷告,我说的每一句话、流的每一滴泪,我这么多年的悖逆,祂都知道。
那时我就立定心志:神啊!我要跟随你。
自爸爸去世后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孤儿,没有人爱我、保护我。其实神一直都在我的身边,爱我,扶持我。那一天我认清楚了自己,也下定决心要开始认真的接受神学培训。
从那以后我再去上课、祷告,也不觉得荒唐可笑了,反而感觉很幸福。
这些年无论是生活还是服事当中,我都真实经历到神——不是在别人口中,不是在圣经上。从小我对爸爸看得特别高,觉得爸爸是天,有爸爸在什么都很好。但是爸爸去世后天就塌了,虽然妈妈也在,但心里总不平安。
真正认识神以后,我觉得天又出现了。神保护我,看顾我,祂爱我。
笔者和左姊妹的对话
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服事的?
答:2012年开始在教会全职。
其实刚开始全职时,过得也挺难的。因为是年轻人,各个方面的花销都有,家里也不能一直给供应。我就羡慕在外面工作的,想出去做个兼职赚些额外的费用。当时问了妈妈,妈妈说:“你不要问我,你去问神。如果神说可以,你只管去做,我不拦着你。如果神说不是为你预备的,你就不要去了。”
既然妈妈这么说,我就知道不是了。我心里很清楚神不让我在世界上有贪恋,祂藉着妈妈的口告诉我,所以我就没有出去兼职,单单仰望和交托神来生活。
到现在有8、9年的时间,我没有出去工作也没有拿过工资,但感谢的是神也没有叫我缺乏。神藉着各样人的手供应了我。
问:那你现在在教会,有补贴吗?
答:现在有一些不固定的补贴。比如说教会里面有人指定奉献一些,或者有大的开支时,也会补贴一些。
问:这边中老年人比较多,你这么年轻,怎么想到要留在农村一直事奉,而不是去其它地方呢?
答:我也没有立定心智要在哪里。我其实是想要服事年轻人的,但我经历了神是真神,我做得一切、心里的想法祂都知道。如果我要走出去,我必须清楚的知道是神给我开路了,我才能出去。
这跟我自己的性格也有关系,我特别害怕失败。如果没有确定的方向和目标,我就不敢出去。
我要去那个地方,我需要知道那是神所喜悦的,也是祂所带领的,我才会放手去做。不然的话我宁愿不做。我需要上帝非常非常清晰确定的指引。
问:农村教会断层、年轻传道人少,老年传道人没有接班人,这个现象你怎么看?
答:首先年轻人的思维跟老年人是不一样的。我之前去过我朋友的教会服事,感觉现在的教会都处在一个假象当中:看似复兴,看似有生命,其实都陷在宗教形式里面。
年轻人也有烦恼,他进到教会里希望有人帮助他,解决烦恼。但当他进到教会后发现,烦恼没有任何改善,走到这里和走到别的地方一样。所以教会不能吸引他们,不能给他们需要和帮助。
所以我感觉现在很多教会是活在宗教里面,没有活在基督里面。
问:年轻传道人现下在教会的存在状态是怎样的?
答:教会年轻人比较少。其实我现在在教会的位置也是比较尴尬的。
教会里面要么是叔叔阿姨,要么就是爷爷奶奶。讲道时一些话你需要特别鼓励,要特别缓和的讲,不能严厉,否则他们就会觉得:你经历的还没有我多,你只是头脑里面的知识,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指教我?
在自己教会或者别人教会,他们都会礼貌的喊“老师”,但这种称呼只是他们对你的一种尊敬,但不是尊重。尊敬是他们只是针对你这个身份,而不是对你人、对你讲的道的认可。他们会夸你讲得好,但不会听你的。
以前我跟朋友交流,她去别的教会牧养时,他在上面讲,底下的爷爷奶奶信徒就在底下交头接耳地说话。她下去拍拍她们的桌子轻声说:不要说话了。结果那些老年人就大声说:你这个黄毛丫头凭什么说我?我们在说什么你知道吗?你什么都不了解。
虽然教会讲道常常说:不以外貌来认人,但现在教会还是只用眼睛看,没有用耳去听,用心去感受。
问:现在整个农村教会的情况是怎样的?有哪些困境和挑战?
答:还是年轻人太少了。因为很多人都活在宗教下面,祷告只是一种形式,而没有用生命去表现,说的跟做的不一样,没有让孩子看到见证,孩子就不愿意信仰。
很多上年纪的人用圣经里的话去教导孩子,但到自己身上却做不到。例如,做妈妈的教导孩子要跟同学好好相处,但她自己会因为一块砖头、一棵树就跟邻居闹得不可开交。孩子看了会觉得,信不信耶稣有什么区别?他们觉得教会就只是老年人的娱乐场所。
农村教会没有基督徒应有的样子,它已经成为了一个“教”。这也是它边缘化的一个很大原因。
问:农村教会转型,你觉得怎么做比较好呢?
答:现在很多教会是这样的:今天教会有新人过来,他进到这个教会和离开这个教会,并没有多少人会关注。除了认识的人会关心问两句,别人都不会关心。教会没有关怀,虽然教会里面说爱,但人与人之间还是活在自己里面。
但年前我去了朋友的教会,看到她们那边的教会有细胞小组,是分层次牧养的,可以关怀到每一个人。例如这一片住区的信徒可以一起聚会、交流祷告,一个组长带领几个人,然后几个组长又被一个大的组长负责,一层一层递进。无论是一千个人,还是一百个人,分层次下来,都可以牧养到。这就很好。
任何一个再伟大的人都是需要爱、需要被关注的,同样去到教会的人也是。当他在教会感受到爱时,他会觉得被尊重、被需要了,会很喜欢这里。
不是每个人人一开始走到神面前态度都是纯正的。有些人来到教会只是为了被关怀、被需要。当他一次两次都被这样温暖对待时,他从基督徒的身上感受到了神的爱,自然而然就会通过这种关怀、这个人去认识神。
人的爱不是源源不断、完全无私的,而是从神而来的。
问:那你打算在这边教会推进细胞小组吗?
答:我想过,但是很难。这边教会的模式已经成型,走了几十年,要改变非常难。我会偶尔提一下,但一直说的话,说多了别人听多了也就不重视了。
我的老师说,要从“戳红薯法”去说。就是在锅里煮红薯时,时不时拿筷子去戳一下看看是不是熟了?如果没熟,就等等再戳,一直到它熟了为止。
今天我们也是,有一个很好的点子也不是一下就能施行起来的,需要一点一点的说,去渗透到人的心里。
至于怎样具体推动,一是教会需要有爱的流动,二是牧养模式要改变。
现在农村就是礼拜天讲个道,平时也没有什么其它的活动。而且,周天的讲道常常是模式化的,讲道人仅仅只是因为“今天是礼拜天,所以我需要讲个道”;听的人也是,仅仅是“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我需要来听个道”,没有说“我今天要从道里听出一条路来”,听完了还是死胡同。
问:您目前个人在教会服事上遇到的困境是什么?
答:还是“年轻人在教会服事,没有话语权”的问题。
组长退休后下面的人接位,是50岁左右;50岁退休,是40岁左右的接位。如果年轻人要接位,正常的是10年10年一换,要熬到那个年纪才行。但这种熬也不是坚持两个字能做到的。
其实比起位置,信徒对你的认可往往更让你无奈。
年龄,真的是熬炼人心的。我刚回来时头两年,意气风发,像打了鸡血一样想要在教会做出一番事业来,但不到两年我就没有那些动力了。现在很多东西我就只是想想,虽然也会跟外面的朋友交流,但在教会里我不再这样积极地实施了。
教会,真的是除了让你的年龄增长以外,还会磨灭你斗志的地方。我不害怕等,5年10年都不怕,我怕的是5年10年以后,我还能不能火热的说:我要为主做!
笔者后记:
无论是农村教会还是城市教会,都存在着同样众所周知的现象:年轻传道人的断层和流失。虽然“信二代”为教会带来了一批年轻人,教会当中年轻一代的传道人也在慢慢兴起,但大部分教会仍旧面临着牧者断层带来的巨大危机——上一辈的教会领袖都在逐渐老去,却很难找到可以接替的年轻传道人。
部分教会在意识到“断层现象”带来的弊端后,也开始着力培养年轻传道人参与服事。教会开放式的态度给与了年轻传道人许多的期待和机遇,教会注入新鲜的力量,期盼通过学习、装备和服事能更加地为主所用。
然而在服事的过程当中,年轻传道人所要面对的问题、挑战,所要承担的压力、重担,也比其他传道人要多得多。如何帮助到这些年轻的传道人,让他们能够更加发挥他们的恩赐和热情,是我们需要思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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