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张摩西,原名张晋卿,1924年生于河南巩县, 1941年,17岁的张摩西在贝悦纳教士(MissHelenBailey)的感召下把自己奉献给神,从此开启了自己幸福、充满神迹奇事、也充满艰辛和泪水的一生。
张摩西曾在85岁的年纪回顾和口述了自己的人生见证,在这份《重生简历》中,他曾见证圣经的威力“神用刺心的话语感动我,要我只是忠心为他传福音”,也诚实地坦白自己曾经的软弱和对主的离弃,和最终主对他的挽回。
张摩西参加了西北圣经学院数次从河南徒步千里到陕西去上神学,一次寒假期间回家结婚后三天就返程回到学校,把牲口让妻子骑着自己仍是徒步千里抵达学校,妻子也之后在补习班开始上课。
他还讲述了自己参加遍传福音团的经历和心志,“……我便参加了工作团员,每礼拜晚上全体集会为工作祷告,看神叫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走上工作岗位,早日把福音传回耶路撒冷,以完成神的心愿,西国人把福音传给中国,使中国建立了教会,使很多人得到了救恩,成为神的儿女,我们不辜负神的普遍救恩,应接着把福音往西传通过中国西北七省、西亚到耶路撒冷,主的福音传遍了全世界,感谢赞美神的普遍救恩。”
1947年3月与妻子张会西作为遍传福音团的第二批边疆布道成员远征西域,一路上克服了西征路上难以想象的重重困难,进入沙漠的时候,他的妻子已怀孕几个月,后来就得到了一个“骆驼背上的孩子”。
解放后,本来在安西的张摩西一家人因为没有户口回到河南巩县老家。文革中被污蔑为特务,白天黑夜被批斗、劳动改造,与家人不能团聚,蒙受不白之冤。文革后教会重新开放,但因为过去的坎坷,张摩西最开始不肯再做教会,“心里受责备后仍不省悟”,后经历神的管教后重新工作帮助自己老家的弟兄姐妹们建立神的教会。
历经艰苦磨难的张牧师在85岁高龄放心不下家乡教会的建设,为建设位于巩义市的河洛镇洛口教会呕心沥血,在批地和筹集建设经费不辞劳苦四处奔走,于2010年建成洛口教会,使福音在中原河洛大地上生根发芽。
张摩西牧师于2017年1月3日安息主怀,享年93岁。基督时报邀请张牧师的后代曹弟兄,回忆了老牧师生前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因记忆问题,一些细节或许有错谬。本文以第三人称叙述。)
生命传递生命
“1941年秋末,我从田里干活回家,路过一处闲院门前,听见里面有歌声,(歌词:只有一位真神就是我天父……)”这一年,张摩西17岁,“我就信了耶稣,很是高兴,就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快乐的人生从这里开始。”(引自张摩西牧师《重生简历》)
在那处闲院里的,就是美国传教士贝玉丽教士,当时她五十多岁,张摩西就是“在她跟前信的耶稣”。张摩西高大帅气、聪明能干,非常得贝教士喜爱。
张摩西在《重生简历》里回忆贝教士说:“她……非常有爱心,也非常能吃苦,她不像别的外国人,住楼房吃西餐,她吃饭是放在板凳上,一个茶缸,一个小勺,一个小碗菜,和中国人不同的就是有羊奶,养着一只羊喝奶,非常的艰苦。
“她睡的是帆布床,我看连翻身都很困难,因为床太窄,穿的是中国人穿的布鞋,从不穿皮鞋……出门工作全是步行,因她过去在山区骑牲口把腰骨跌断,用竹片捆着,工作全在山区,跟着她工作的人,有男的、女的,大部分是女的,习惯上岁数大的都称她为大姐,青年人称大姑。
“从不去城市工作,山村到处设的都是堂点,现在都建成了教会,非常有爱心,真是主的好仆人。有一次在路上遇到国民党的兵,把款抢走,她不叫传说,有人给我们住的房东说了,房东可能是村里的有脸面的人,报告了队伍的长官,就把抢钱的兵给枪毙了。”
贝教士可谓对张摩西言传身教,也很爱护张摩西。推荐他去一位姓韦的牧师在山沟大堰沟里办的一所小型上圣经学校。后来,贝教士又对张摩西说:“陕西凤翔有一所西北圣经学院,那是一所好学校,我给写封介绍信,你就去吧。”张摩西在路上吃了很多苦,没去成,回来贝教士看着他,就红了眼圈。张摩西又重新上路,这次贝教士给他做了“新棉袍、绿围巾,背着白书包红十字架,还写着神爱世人”。
张摩西说:“她对我特好,管教的特别严,连我婚事她也管,我和一个女性有感情,她坚决反对,女友送给我的衣物,她亲眼看着我把它烧掉,在我的生活是严格的。在我每次讲道后,她都把不合适的地方指出来,真是我的好大姑,我的好老师。
“我去陕西上学她也到陕西,我到兰州,她也到兰州,西宁、无边的沙漠,她也到那里,并骑骆驼给我抱女儿青新,照顾我妻会西。在沙漠地骑骆驼走得很慢,她受不了炎热,就雇了两匹马,我们二人就骑马先到前边公署地区,给我们找了一间房,大姑在隔子里住,我就睡在隔子外面。
“西国人这样的情况是很少见的,她就把我当成她的孩子,住了三四天后边的人才赶到,七匹骆驼都是她的钱买的。大姑啊,把你的一生献给我们中国,我姑我想念你,你现在脱离了世上的苦难,在天国享受永福是应得的福分,阿们。”
贝教士对张摩西的影响是可想而知的,他年老依然思念自己的大姑,在85岁所口述的《重生简历》的最后再次回忆了她。
文革的时候,张摩西跟地主一起挨批斗,受改造。别人家难,他家里更难,家里人口又多,没吃的,就把麦秸碾碎了蒸窝窝头吃,蒸不成形,得用手捧着。做劳动,冬天最冷的时候去扫雪,夏天最热的时候去掏粪。他夫妻二人虽受迫害,但那时候也没有改变对主的信心。张青秀回忆说,记得父亲私下偷偷问母亲(张青秀那时十多岁):“你想不想咱们老师何恩证及路德等人(在最困难的时候)?”会西说:“想念他们,他们对咱们太好了。”文革期间,张摩西虽受到迫害,生活和精神上极其困难的时候,也不忘初心,曾一度在负责喂牲口的时候,晚上在公共厕所捡到几块钱,外公说丢钱的人肯定是附近的,不会太远,就到处去问谁丢钱了没有,一直找到失主。
张摩西年老时生活是这样的,住在一起的小儿子张黎明记得,不管冬夏,父亲都睡觉很早,晚上7、8点钟就去了床上。他早上3、4点起床,读经、唱赞美诗,每天都是如此。读经唱诗完了,吃了早饭,就去地里干活,或者去教会。
张摩西牧师老年时在当地德高望重,因为建教堂的事当地基督教两会、各基层教会都认识他,并敬重他身上所特有的老一辈传道人的奉献精神。他也会到兄弟教会、郑州市两会做讲道。河洛镇基督教会的弟兄姐妹评价他是非常温文尔雅的人,他的讲道带着一种春风化雨的气息,即使是刺人的信息,也比较容易让人接受,不像是强加给人的。在他的外孙的记忆里,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
教会的信徒看待张摩西牧师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照顾信徒,照顾教会,自己舍不得吃什么,也要给自己的孩子吃好吃的——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教会。在年老体衰之后,张摩西对家里人说,想再去教会讲一次道,但是最终没去成。
在普通村民当中,张摩西也非常受尊敬,因为他是一个特别“正”的人。他从家去教会有几里路路程,他都是走着去的。他一个瘦瘦的老头走在路上,看见前头有老太太摔倒了,就把人家扶起来,还给人送到家。只要能帮助的,他都尽力去帮。
张摩西的儿女发现,自己的父亲一点便宜都不愿意占。张摩西也从来不做有伤教会、他人利益的事。张摩西的外孙感叹,一天不做坏事容易,几十年不做,那就难了。他对圣经的教导身体力行。或许也正是因为张摩西的品格,影响了他的儿女,使他们最终改变态度,接纳自己父亲的信仰和服侍,甚至开始慢慢地接纳那一位耶稣。
老人离世之前,心里依然挂念在外地未能赶回的外孙,在电话里,老人听见外孙跟他说话的声音,流出眼泪,不久,就去世了。从这之后,当地老一辈的传道人都已离世,追思礼拜上,当地县两会的长老勉励年轻一辈的传道人,学习张摩西牧师的拼搏、奉献的精神,更加努力的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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