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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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中国教会文字工作的挑战与出路(上)

作者: 李哈拿编辑 | 来源:转载自张远来博客 | 2012年08月12日 22:45 |

当代中国教会的文字工作有着前所未有的机遇,同样也有着空前的挑战。中国教会的文字工作该肩负怎样的使命,如何应对当前的挑战与机遇,如何利用教会的文字宣传等事工提升教会在公民社会的话语权,并以此在一个公信受到严重质疑的时代见证基督教的伦理和价值观?本文就尝试就此作一点简单的思考。一管之见,仅想抛出这个话题和大家一起探讨,而非定型的思想表述。
 
一、教会文字工作的重要性

迄今为止,人类最伟大的发明恐怕非文字莫属。宋朝周敦颐在《通书.文辞》中说道:“文所以载道也”!文字之于教会的重要性自不在话下,我们传道、证道、宣道、释道,无不借文字以载道。文字代表了话语权,代表了所表述意志的神圣性和确定性。上帝给以色列民的契约,比如十诫,就是接着文字,而非仅仅口传的形式颁布,以此表达上帝圣言的契约性与确定性。就教会的见证看,文字不仅是教会的一项事工之一,而是教会见证的本身。
 
对基督教而言,没有文字,便没有圣言的承载。即使在信息时代的今天,上帝圣言的传承,文字依旧是最能表达原意的载体。因此,办好基督教文字事工,既有关圣经的传讲,也关乎圣道的纯正与自身见证的表述。
 
基督教文字工作是借助直观的信息表达形式来阐释内在的信仰奥义与体验,以及其在信仰群体中的传统承继。本质上是神学的大众化(哲学化、诗意化、文学化)阐释。文学是心学,神学是关于神际与人际双重关系的学问,文学失去信仰的真理便失却了灵魂,而神学的阐释没有文学的叹息便没有生命的惊艳。真正的基督教文字工作应该是用文学的优雅来演绎神学的深邃,用诗话的美来阐释人性的沉重。因此,就基督教会的发展看,文字事工应该是重中之重。

这个时代被称为信息时代,信息时代包含了不同的内涵:首先它表明这个时代的信息流通很快,很便捷。其次,它反映了一个问题,信息时代,谁掌握了信息的流通,谁就有更多的话语权、知名度和发展的空间。信息时代是靠着信息生存的时代,有更多的信息权,就有更大的发展空间。同样,对需要见证以发展的基督教会而言,信息的表述攸关教会的生存。
 
二、信息时代教会文字工作的概念辨析
 
信息时代的今天,提到教会文字事工,我想也许我们需要升华一种概念:教会的文字事工不仅仅是一本纸质的杂志、书刊,而是一整套不断发展着的教会信息的传播系统,它包括纸质的、电子的,网络的、多媒体等等的一整套的立体信息传播体系(system)!
 
现在我们提到教会的文字工作,在很多人的心目中还是一本纸质的刊物,或者说是一些印刷品。其实现在网络上的信息,早已多过纸质出版物。人们通过网络接收的信息也大大超过了传统的印刷品。网络信息具备快、泛、亲民及时尚的种种特征,而传统的纸质媒体却会收到不少的时空和人为的限制。纸质出版的书刊在网络上基本都能搜索到,而网络上有的信息,却不一定有纸质的出版物。

网络搜索工具的出现,比如Google,Baidu等,使我们可以在世界范围内的网络中搜索到我们需要的信息。可见网络的宣传价值其实早已超过了传统的印刷出版物。世界最大的出版集团之一的亚马逊出版集团,多年前就制定了网络出版的计划,并以网络出版和销售作为其主要的出版业务。

有着150年历史的美国《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前不久也宣布自2009年起,将停止纸质媒体的发行,而全部使用网络版报纸。当今各新兴公司,往往网络建立同步于其企业实体的建立,甚至早于企业实体的建立,因为大家都看到了信息的重大作用。不少知名的大公司甚至根本就没有一个实体的企业,只是在经营他们的“信息”。21世纪人们生活的空间已经从地域空间变成了信息世界。就在本月,我们国家开始了网络虚拟货币的征税,可见,虚拟和实体的世界现实差距已经在淡化。
 
21世纪将是一个虚拟化的网络世纪。人们的生活越来越“虚拟化”,人们的对话与交流往往都是通过一个虚拟的信息平台去完成的。现代高科技的建设本质上是一种虚拟化信息的建设。人们通过各种的高科技产品和服务来增进人们信息的沟通和交流。人们通过这些虚拟化的信息平台在与另一个通过类似的信息平台的交流体系进行表述的个人或群体进行交流。本质上,信息化时代的交流是一种人与虚拟化信号的交流。

我们每天对着手机信息、QQ、MSN、Hi5、飞信、短信、电子邮件等等的交流,远远多于现实生活中,人与人面对面的交流,尤其是90后,网络化的人际交流一定程度上超过了传统的人际关系。2007年12月20日的《广州日报》和《羊城地铁报》同时转载了西班牙《国家报》的一篇报道,称孤独成为21世纪“社会瘟疫”,人们通过互联网就可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伪装成另外一个人。这个充满无关系的虚拟世界具有一个重要特性:我们无需与他人见面便可以与之保持联系。这就是所谓“个人联系”。

在韩国,通过网络建立的社会关系已经在数量和频率上超过了传统的人际关系。西方世界也有类似的情况发生。因为虚拟,故人也不需要在虚拟的人际关系中负责任。网络搜索加上人肉搜索有可能成为虚拟世界的最主要的信息平台之一。
 
因此,信息时代人际的沟通其实是接着虚拟的工具把人与人的关系意象化,我们交流的对象是一个我们意象化的化身。比如,我们借着某个平台与某个“人”进行交流,在我的潜意识里,对方并非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我意象中的一个意象化符号——爱情的符号、倾诉的符号、聊天的符号等等,诸如此类!人们一方面可以借此逃避现实中的责任,一方面可以追求心灵中的浪漫或者放纵。

早在19世纪英国才华横溢的名作家史蒂文森就在其代表作《化身博士》中就描写了一个医生。他德高望重,优秀聪明,但骨子里却有遏制不了的寻欢作乐的欲望。为此,医生研制了一种药物,喝下去就可以变成一个无拘无束地寻欢作乐的邪恶化身;而再喝一次,又可以变回一个正人君子。因此,医生既可以做一个坏人寻欢作乐,又可以做会好人,享受善人的良心安慰。医生后来越来越沉溺于放纵之乐,而那个罪恶的化身也越来越不受药物和意志的约束了。最后医生不得不乘尚有一息清醒喝下毒药自杀。史蒂文森其实刻画的是“人格的双重性”或者说是心理学上的人格分裂。这种双重性的人格特征并非斯蒂文森的个性,而是人性的共性——人有人格双重性的共性,而信息化的沟通平台恰好给了我们一个虚拟的空间,这一空间,这一特征正在成为信息时代的一个主要人际关系的特征。

这就是超后现代思潮下信息时代主要的特征。教会的文字工作其实需要关注这一动向!无论是福音见证,还是教会的自我形象的树立,都需要学会运用这一规律,至少,我们需要尊重这一时代的规律。教会的团契性可以弥补后现代信息社会的人心真空,而文字工作则必须掌握信息时代的特征,才能借助逐渐主流化的虚拟沟通平台来注入福音的信息,从而将人从虚拟中带入教会的实体性团契性生活。

其实在敏感的商人和社会工作者那里,他们已经开始了此类关注。现在我看到我们的信徒已经有人开始使用了“牧谷灵粮”手机。不仅在这些手机上可以阅读圣经和一些灵修书籍,也可以听圣经等的朗读,查找圣经资料,每天自动接收一些教会讲章、灵修等信息。随着3G,4G等手机服务的不断推出,这一领域的教会商业,或者牧养活动亦将不断规模化。

现代教会还出现了教会的信仰知识性游戏软件,教会管理软件等等。在不同的教会论和教会体制下,可以设计自己的教会管理软件。可见,教会的信息化建设同样时不我待。而随着宗教徒的增加和人们宗教需求在我国的增长,宗教的商机也将在中国初现其巨大的市场潜力。据笔者和一些经济学界朋友的粗略的计算,基督教市场在中国每年的商业潜力超过140亿。这还是一个最保守的估计,而一份调查数据显示,美国每年的宗教消费超过2700亿美元。

信息时代的商业化社会,相对中国教会的特色人文和行政文化特色,中国教会的话语权很难在教会实体的本身得以向社会陈述,而工商专业界和文化界基督教群体力量的整合将是教会主要话语权表述的途径。而我个人认为,这应该归纳为教会的文字宣传事工的体系中。

也就是我们需要建立一个适应时代要求的基督教福音表述系统。这样我们才有可能回应当今政府提出积极引导宗教界信众参与和谐社会之构建的呼吁。反之,我们将进一步被社会边缘化,而成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二流文化现象。不仅在政治社会,就是在正在日益发挥其影响力的公民社会中亦将失去其应有的地位。

回头来看我们的教会在潜实力下(非主流教会意识支配下的信徒的自发行为)的发展。现在,我们教会的团契基本相继建立了自己的QQ群和电邮群。借助网络的建立来增进教会肢体间的“圣徒相通”。与虚拟世界的沟通不同的是,教会QQ群的信息交流是在信仰的框架或者说相当一部分是可以在传统的,或者说是在团契的生活中接触的。当然,某项网络群,或者论坛,信徒或者慕道友之间一样是在虚拟的信息空间沟通,其虚拟平台的沟通虽然无法取代传统的教堂崇拜,但其对教会的团契生活的冲击,或者说某一领域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教堂传统上的凝聚力。

因此,后现代信息平台的建立,既是教会牧养的一个契机,也可能成为我们的挑战。如果我们根本没有信息时代的意识,我们就将与现代科技提供的便利失之交臂,同样我们会因此失去一个重要的福音领域。反之,如果我们对待教会的文字工作的态度能尊重后现代信息特性,利用虚拟化空间,建立教会的“虚拟化”空间的牧养,(比如,建立教会网页,促进传道人与信徒的网络沟通平台,建立教会的论坛等),或者说尊重一个虚拟化教会之建立的可能,后现代的文化特征就将成为我们服侍教会的一大契机!

可惜的是,当今某些中国教会的权力主体,特别是某些偏远地方的教会。他们对现代的科技和人文基本持否定的态度。他们思想和作风的保守成为教会在后现代信息社会环境中发展的最大阻力之一。他们保守,而且往往把保守误解为政治的忠诚或者信仰的敬虔。保守有时确实是尊重传统的价值取向,如美国不少总统选举都打保守主义的牌子。但保守若加上无知,便是愚顽,而愚顽的观念恰恰就是当今中国教会进步的最大阻力。事实上,当今我们面临的很多冲突就是来自观念与真理、信仰与传统的冲突。正是这些观念的陈旧蒙蔽了我们去认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也使得我们无法在一个进步着的时代中发出福音的信息。

我们现在所面临的世界和我们需要牧养的信徒和10年前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先知但以理形容这是一个人们可以跨越空间限制,知识爆炸的时代(但12:4).教会同样需要不断调整自己的策略,去适应一个信息化时代的变化,并利用这个时代主流的语言平台去见证基督那永恒的福音真理。我们完全有可能在虚拟信息的领域占领教会的信息市场。

可以预见的将来,或者说,就在现在,我们的教会信息,电子资料出版物,同样会多过纸质出版物。我们的城市中青年信徒通过电子平台接收到的福音信息其实已经多过传统的途径:讲台、刊物等。教会的见证主要取决于其信仰精神在主流社会中的话语权,话语权的底气在于永恒不变的福音真理,而见证永恒的福音真理需要的是把握社会语言的信息平台。

教会的文字工作,确切地说,应该是教会的信息工作,我们必须尊重信息时代的特征,掌握后现代思潮的社会规律,尊重历史、文化与人文科技,提升我们对文字工作的概念,以一个发展的眼光看教会的文字事工,我们的工作才可能突破既定的框架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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