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北方的一个农村当中,父母因为工作忙就把我留在姥姥家,让我从小便和姥姥姥爷一起生活在一起。姥姥家是村里家庭教会的接待家庭,所以从小我就耳濡目染听到了很多关于福音的信息。姥姥是一个敬虔的基督徒,她常为我绘声绘色地讲述大卫和撒母耳的故事,也在宁静的午后用哼唱的小敏的诗歌来陪我入睡。这样美好的生活记不清过了多久,在我10岁的那年夏天,姥姥带着我在一次教会的布道会中受洗了。
虽然我出生在一个基督化的家庭里,在姥姥日复一日的陪伴中我已对圣书的一些金句和故事烂熟于心,但是对于信仰而言,我仅仅停留在了对教会外在活动的吸引上,对福音并没有实际的认识,更没有真实悔改的生命和外在的见证。在心底里,我和邻居家的孩子一样,被这个眼花缭乱的世界深深地吸引,贪得无厌地满足着自己各样的私欲。
到2005年小学毕业时,我离开了姥姥去城里读初中。我和姥姥依依不舍,她知道我在离开她后,会去到一个陌生的城市中,那里没有亲人,没有家,更没有教会,担心我会如同一只羊进入狼群中一般,在世俗的狂轰滥炸下,不知多久就会离弃自己的信仰。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姥姥在牵挂万分的思绪中流出了眼泪。临别之时,姥姥颤颤巍巍的拿出了一本崭新的和合本圣书放在我的书包里,对我千叮万嘱地说:“去到学校后,你不能忘记读经和祷告;不论经历什么,一定要依靠主耶稣!姥姥也会每天为你祷告”。
堕落的生活
离开了姥姥的身边后,我到了市里的一所还不错的初中。而就在读书的第一年里,父母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最终以离婚收场。那段时间,爸妈没有时间照管我,我很快不出所料的和许多班上的差学生混在一起,跟他们一起逃课、在网吧通宵、在课堂上睡觉.......
到了初二上半学期,在一次朋友的生日晚宴上,身旁的一位要好的同学递给我一支烟,从那时起我学会了吸烟,并染上了强烈的烟瘾。到后来,我也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我成为了老师眼中的“坏学生”。“自由散漫”、“我行我素”、“不服管教”是老师们一致对我的评价。
这样浑浑噩噩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高三那年,我开始厌倦了在学校中循规蹈矩的生活。心中有许多疲惫,不知该在何处安放;躺下后的阵阵虚空,找不到何处才是理想乡。每天周而复始的在家与学校之间折返,在网吧与台球厅之间辗转,我不禁在某个深夜里向自己发问:“人生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终于按捺不住了,高考临近时我向班主任提出了“退学申请”。我不是临阵脱逃,而是不想容忍年纪轻轻的自己继续重复在这种虚无缥缈的日子里苟且过活。
离开学校之后,我顿时感觉变得一片茫然。骑着车子在马路上不知道自己到底属于哪里。一位同学安慰我说:“没有答案也许这就是答案。” 我坐在公园的石凳上,抬起头一口气吹散手中的蒲公英,就这样继续过着没有归属的生活。
突如其来的疾病
2012年5月,同学们都忙着准备高考。我呢,却忙着治病。病因是突然脸上长满了痘痘,几乎毁容。妈妈带着我跑了数家医院,做了数不清的检查和问诊,仍然未果。
惊恐之下,我开始逃避生活中所有的镜子,不敢看着别人的眼睛说话,像那个撒玛利亚的妇人一样只有趁没人的时候才敢出门“打水”,心中恐慌别人和我提到所有关于“脸”的事,恐惧和任何人见面。于是,我屏蔽了所有的同学,拒绝了所有社交。
曾经骄傲自负的我心中充满了自卑和羞耻。在走过许多医院求医问药之后,我意识到没有一个医生可以减轻我的痛苦,就像没有哪位老师的教诲能减少我对犯罪的向往一样。满脸的痘痘已经搅乱了我的生活,我开始对生活绝望,垂头丧气却又欲哭无泪。
某天午后,我拿着拖把打扫家时,无意间看见了放在书架上的那本圣书,想起了多年前离开姥姥时她曾语重心长对我说的“你要随时依靠主”这句话。依靠上帝成为我在漩涡中唯一能抓住的一线希望,我心想:“如果耶稣真的能治好我脸上的痘痘,我一定好好信耶稣!”
当天晚上,我第一次在没有姥姥的督促下自己主动祷告。我关上房间的门、拉上窗帘、关了灯,一个人跪在床前。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前所未有的污秽、自责还有不知从哪来的委屈都化作眼泪流了出来。祷告中的我像一个少小离家的孩子终于找着了回家的路,闭着眼看见老父亲在家门口等着我。泣不成声之后我心里第一次得到了从“耶稣的爱”而来的安慰。然后开始每晚上就这样坚持祷告。
我是个没有经历过也不相信神迹的人。一星期之后的一个早晨,我妈问我说: “你脸上的痘痘怎么全都好了?”我心中喜的不敢相信,我已经记不清多长时间没有照镜子了。我知道是主听了我的祷告,医治了我的疾病,更是使我背道的灵魂回转。所以从那段时间起,我充满感恩的向主悔改了。
从火中被抽出的一根柴
我渐渐的开始读经。读到了主耶稣的话说:“康健的用不着医生,有病的才用得着”、“人子来为要寻找、拯救失丧的人”。我顿时被主的话所感动,才发现圣书和学校老师讲的完全不同。我越读越想读,并且读完忍不住和朋友分享。上帝的话就这样一直深深地吸引着我。
我渴慕圣书但却不明白。直到有一天,我遇见了一对男女,他们背着两个小包,说是基督教的要给我传福音。我欣喜若狂地接待他们,并且每个星期的两个上午约好去书店帮我讲解圣书。
我对圣书没有基础,只是觉得他们讲得特别好。但是和我印象中的基督徒不同的是他们有一个条件:受洗的人才能去他们那里聚会。我说:“我10岁就受洗了啊!”他摇摇头说:“不,这是人的洗,只有来我们教会才算是受洗”。没有多想,我就跟着他去了“教会”,并“受洗”了。
我进去后发现有点和姥姥家的教会不一样。他们有时会用一些韩语对话,并且聚会时必须奉献,姐妹还要蒙着头听道,并且连主祷文也改了。受洗之后我回家了。到了我妈的房间对她说:“我今天受洗了。”她听了我的经历之后非常着急,虽然妈妈工作忙平时也不能聚会,但她从小也是在教会长大对圣书也有一些分辨能力,就给姥姥打了一通电话。我这才知道,原来这是和东方闪电一样,被称作是“母亲上帝”或“安商洪”的异端。
在百度查了他们的资料后,我感到后怕。有文章称该异端笼络人心的手段十分狡猾,甚至为了拉人入会不惜一切代价。我为此次的经历害怕却又向主感恩。害怕是因为我离开那里后,异端里的人还一直在穷追不舍地联系我,想尽办法给我“洗脑”。而感恩的是在我离开时,我清晰地记得里面有许多的年轻人仍被蒙在鼓里作他们的忠实信徒。而我却如同从火中被抽出的一根柴一般,在上帝的带领下离开了这可怕的异端。
不敢相信,过去一个多月中给我把圣书讲的如此“精彩”的人,竟然是基督教的异端思想。于是一个巨大的问号挥之不去地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如果这是错误的信仰,那正确的是什么呢?”恰巧此时,姥姥帮我介绍了一间市里的大学生团契,在牧者的帮助下,我开始不知疲惫的寻求、学习正统的信仰。
那时,我每天读20章圣书,读几十页的神学书籍,一场不落的积极参加着教会的生活。在真理和团契的带领下,我的心中燃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热火,仿佛火上滚烫的沸水一般,心想:“信耶稣这么好的消息为什么我现在才听到?”之后便不能自已的在同学、家人和领居中间传讲耶稣基督的福音。甚至为福音狂热到一个地步,有天晚上我对姥姥说:“我想要把我的每件衣服背后都拿到打印店印上‘耶稣爱你’的字样,好叫看见我的人都能知道我是基督徒。另外,我想打印10000份福音单张,贴在村里的每条巷口,发给每个在村里见到的人。”
姥姥看见我生命的翻转还有对福音的火热,激动的流出了泪水。我知道除了圣灵重生的能力在我身上,没有任何人有改变一个悖逆之人的力量。我在感慨上帝不可思议的恩典中问姥姥说:“为什么我的生命突然之间就改变了呢?”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姥姥的回答,她说:“孩子,我已经为你祷告了18年了。你看上帝是多么的爱你啊!”
那一年,我刚好18岁。蓦然回首,十年已经过去。这十年间上帝对我的爱如汪洋大海般深不见底,而姥姥为我的祷告也从未停歇。是的,一转眼,我已经走过了踏上传道之路的十年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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