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传教士小传（三十一）天主教 ​刚恒毅

刚恒毅（原名celso costantini）1876年4月3日出生在意大利东北部波代诺内省的卡司提勇镇。其父是一位泥水匠，母亲育有五子三女，全家均为虔诚的天主教徒。

1892年刚恒毅进入包土革老教区修院学习哲学。5年后，他前往罗马求学，入罗马大学深造，获神学、哲学博士学位。1899年12月26日，刚恒毅晋铎，成为神父。1901年3月，他在公高蒂亚开始了侍奉生涯。因其求学期间，醉心艺术，为当地居民设计了纪念碑。1906年，他编撰的《艺术史》，被意大利教育机构定为中学教科书。1913年在米兰创办《圣教艺术》杂志。一战爆发后，他随意军奔赴战场，任野战医院的神父。1918年任公高蒂亚副主教，后转任亚圭莱亚历史博物馆馆长。1920年任阜姆署理主教。1921年，教宗本笃十五世祝圣刚恒毅为领衔主教。

1922年8月12日，教宗庇护十一世冲破法国的阻力，任命了刚恒毅为首任宗座驻华代表，领总主教衔。虽早在元、明、清三代，罗马教廷就曾派遣使节出使中国，但以宗座代表身份派驻中国的，刚恒毅则为第一人。在动身前，刚恒毅主教将教宗、国务卿及传信部部长训示归纳为如下要点：“（一）我的宗座代表职务，只有传教的宗教性质，因此不得有任何政治的联系和色彩。（二）对各方我都应该尊重。尊重中国政府，尊重外国权利。但是我要保全我的自由，不能为任何外国的政治利益服务。我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教宗。我不代表任何别的政权，我只代表教宗。（三）圣座不干涉政治，有时政治走进了宗教的范围，圣座偶尔也办政治。（四）圣座对于中国，没有帝国主义式的野心。中国应该是属于中国人的。（五）传教事业是为教会服务的。主教的人选，通常是选自各地的本国人中间。外国传教士，为给教外人宣传福音是不可少的。但是一旦在传教区内，若有些地方可以选择本籍神长以建立教会，外籍传教士既能收获自己的工作成果，便要退到别的地方，再去预备建立新的本籍教会。” （摘自罗光：《教廷与中国使节史》）刚恒毅于11月8日抵达香港、12月29日抵达北京。来华后他取汉名刚恒毅，字高伟。

 罗马教廷为了进一步发展中国教务，消除中国人对天主教的偏见，决定致力于实现天主教的中国化，要实现天主教的中国化首先必须解除法国的保教权。所谓保教权是指在十六世纪西、葡等国家崛起后，教宗势力衰微，在各大国的压力下，教宗被迫赋予新兴殖民帝国的教会以特权，比如葡萄牙在华就享有保教权。这些国家的教会就在殖民地或新教区代理教宗处理事务，享有很高的权力，甚至可不受教廷节制。1844年签订的《中法黄埔条约》中规定了准许传教的自由，从此解除了百年教禁。法国也因此取代葡萄牙获得在华保教权。1858年的中法《天津条约》更规定所有中国天主教徒均受到法国“保护”，罗马教廷无法直接管理中国天主教事务，而是必须通过法国领事馆中转。在保教权的庇护下，部分法国宣教士不顾传福音的使命，在中国作威作福，干涉地方行政，压制中国神职人员的成长，造成了国人对天主教的反感（教案为法国最多），给中国福音事工带来极大破坏。

刚恒毅忠心实行教宗的指令，积极推动中国天主教的中国化。他见到法国领事时表态到：“传教纯粹是超性工作。耶稣建立了一个至公的教会。在法国是法国人的，在美国是美国人的，在中国是中国人的。”“我不愿向中国人民要求可恶的特权，只要求自由传教和兴学，以得保障教会产权就可以了。”同时，他还批评了西方列强在华的所在所为以及教会内部的一些不平等礼仪（如中国信徒向外国神父叩头）。

刚恒毅来华次年就在推行教会中国化方面迈出第一步。他在汉口筹备全国会议时，要求汉口教区让出蒲圻等教徒很少的4个县辟为中国籍教区。随后，他又在保定教区富成功主教的积极配合下成立了蠡县教区（即日后的安国教区）。1924年春，刚恒毅到闽、浙两省视察教务，他在福建发现天主教传入该省已经有300年历史，却仍然由西班牙多明我会主教控制，于是他加快了成立中国本籍教区的速度。            

1924年5月15日，刚恒毅在上海徐家汇召集中国天主教第一次全国教务会议。到会的有42位主教，5位监牧（其中两位是中国籍）。此次大会对中国天主教的中国化产生深远影响。会议规定中国神职人员只要资格相符就可在教会担任职务，严禁宣教士参与地方政治，并废除19世纪以来的叩头礼。

之后，刚恒毅加速了中国化进程。从北京教区划出了宣化教区，从太原教区划出了汾阳教区，从南京教区（当时主教驻上海）划出了海门教区，从宁波教区划出了台州教区。他的计划全都得到了教宗庇护十一世的批准。

在刚恒毅的举荐下，1926年10月28日，教宗庇护十一世在梵蒂冈圣伯多禄大教堂亲自祝圣这6名中国主教：赵怀义（河北宣化教区）、孙德桢（河北安国教区）、陈国砥（山西汾阳教区）、朱开敏（江苏海门教区）、胡若山（浙江台州教区）、 成和德（湖北蒲圻教区）。这是第一位中国籍主教罗文藻（1685年）后200多年来的第一批中国籍主教。

刚恒毅积极培育本籍神职人员，为此在1927年在宣化城外购置了一个溪畔的山谷，兴建一组中国式建筑，准备在此创立中国神职修会主徒会（Congregatio Discipulorum Domini，CDD）。1929年创立主徒会，此为一个完全中国人的修会。1931年3月3日，传信部正式批准成立主徒会。1931年3月31日，主徒会在宣化代牧区正式成立，“诸宗徒之后”荣福童贞圣母为修会主保。此外，他还建立了一批地区性总修院。到1930年代初，中国的总修院已增加到12处。

1933年，刚恒毅因身体原因辞去驻华代表，并获教宗批准。1935年任教廷传信部次长。1939年促成传信部发令，允许中国教徒祭祖祭孔。1941年传信部发令允许教区以本国语言举行弥撒。1946年2月，田耕莘被教宗祝圣为枢机主教，成为中国首位红衣主教，刚恒毅宣读册封状。1952年10月30日，刚恒毅被教宗祝圣为枢机主教。1958年10月17日，刚恒毅枢机安息主怀，享年82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