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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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国基督教三十年复兴后的神学隐忧

作者: 译者:莫多克 | 来源:基督时报蒙允转载 | 2019年10月23日 08:44 |

作者:达瓦苏仁·巴德玛加甫(达瓦苏仁,蒙古国,女。写这篇文章时,她是亚太神学院的一名学生。)

翻译:莫多克

前言

蒙古是位于中国和俄罗斯之间的一个封闭内陆国家。这是一个不仅在地理上封闭的国家,而且也是一个在灵性上与基督的见证人相封闭的国家。

1990年以前,除了佛教之外,蒙古人与其他宗教都完全隔绝。自1990年以来,教会从起初只有4—5名已知的基督徒发展到现在5万人的规模。全国近300万人口中约有2%是基督徒。

基督教在蒙古的历史相对较年轻;随着高中或大学生基督徒进入教堂,教堂正逐渐出现多代同堂的现象。蒙古国没有基督教传统的历史。基督教在这个国家太年轻了;我们几乎是第一代。年轻而热情的当地牧师正在教堂里服事。如今,大多数传教士都要回到自己的国家去,这意味着我们需要为领导和门徒训练做好准备。然而,我们对神学知识的需求是一个大问题。

我想大多数人都有兴趣想了解为何蒙古需要神学。通过我的文章,我想提供一些关于蒙古基督教背景以及教会神学状况的信息。我也会就如何提高蒙古国内的神学知识提出一些建议。读完我们的基督教历史和神学状况,你就会明白为什么我们需要神学知识。我由衷地相信,我们的上帝,即天父,仍然在我们的国家做工。

历史背景:蒙古基督教简史

蒙古景教

(译者注:在蒙古元朝典籍中,景教一般称为“也里可温教”,目前还没有看到其名称的确定来源,有人认为是来自闪语中上帝名称“以罗欣(Elohem)”。在现代基督教研究中一般通过其主要创始人聂斯托利(Nestorius)称为聂斯托利派(Nestorian)。但是在中国古典研究中一般称为景教,尤其是最早的唐朝官方记载《大秦景教流行中国碑》。在本文翻译中主要用景教和聂斯托利派这两个名称来翻译作者原文的Nestorian。)

在蒙古历史上基督教只有两次传入蒙古。第一次是于公元12 —13世纪传入的基督教教派;第二次是在20世纪90年代,当时蒙古向其他宗教敞开了大门。

在现代,蒙古人主要是藏传佛教徒。

蒙古人大约从13 —14世纪开始接受聂斯托利派基督教(景教)。许多蒙古部落,如克烈人(Keraites)、奈曼人(Naimans)、蔑儿乞人(Merkid)、汪古人(Ongud),以及在很大程度上的西辽契丹人(Qara Khitai)都是景教徒。[ 注1]更可信的记录是,这些传教士在12世纪深入蒙古北部戈壁沙漠北部,并在那里成功地将克烈部落福音化。结果使部落统治者和一些人成为了基督徒。[ 注2 ]

总的来说,蒙古人对大多数宗教都非常宽容,他们通常同时资助几个团体。

成吉思汗信奉传统的蒙古萨满教,但对其他信仰持宽容态度。

他的儿子们娶了信仰基督教的克烈部落的公主们。成吉思汗第四个儿子拖雷(Tolui,元睿宗)所娶的唆鲁禾帖尼(Sorkaktani-beki,显懿庄圣皇后),是蒙古帝国历史上著名的基督徒三姐妹之一;大姐亦巴合(Ibaka-bekhi)为成吉思汗之妻;二姐贝克图米什(Bektutmish)为成吉思汗的长子朮赤(Jochi)的大妻。唆鲁禾帖尼成为三个皇子蒙哥汗、忽必烈汗和旭烈兀的基督徒母亲。[ 注3]唆鲁禾帖尼一生都信仰基督教,她的三个儿子除了忽必烈之外,另外两个儿子都是基督徒。

忽必烈虽然不是基督徒,但对基督教很友好,因其母亲和兄弟都是基督徒。忽必烈在元大都(Camballuc,今北京)建立了首都,许多来自东方和西方的外国人来到这里担任官员、士兵和商人,并通过古老的丝绸之路进行贸易。其中有许多基督徒,包括传教士。这些外国人不仅包括东方教会的代表,还包括罗马和希腊大公教会的代表。

在成吉思汗的孙子蒙哥(Monkh)大汗的统治下,主要受景教的影响。当时有12所异教教堂(可能是佛教),两座穆斯林清真寺和一座景教教堂。

从12世纪到13世纪,蒙古就有了景教的可汗、公主和公民。[ 注4]

然而,在14世纪蒙古帝国解体后,聂斯托利派基督教几乎从该地区消失。从那时起,大多数蒙古人直到20世纪才知道基督教。有萨满教、佛教、天主教、穆斯林和景教,因此景教对蒙古人的影响不大。

自1990年以来的基督教

虽然在蒙古帝国存在聂斯托利派的基督教,基督徒在皇帝的宫廷里,但基督教直到20世纪90年代初才真正进入蒙古腹地。蒙古帝国统治者在1990年给予了宗教自由,并为西方传教士打开了大门。当时佛教复兴,萨满教再度出现,基督教也传入。

1990年9月23日,蒙古第一个基督教教堂开始定期礼拜。到1993年,已有7个自治教会。[ 注5 ]

一个名叫约翰·吉布森(John Gibbons)的英国人,娶了一个蒙古人,在香港的新部落宣教团(New Tribes Mission)服事,翻译了一个好消息版(Good News)的《新约》,进行了大量翻译。当蒙古国门于20世纪90年代打开时,随着传教士的大量涌入,他的译本被印刷并得以出版。在蒙古决定实行宗教自由两周后,《新约》的蒙古文译本已准备就绪,并已印刷在册。继圣经翻译之后,学园传道会(CCC)带着电影《耶稣》接踵而至。传道人通常会将两者结合起来,放映电影,然后分发圣经。同年,韩国学生来蒙古学习蒙古语,向蒙古人分享福音。因此,教堂应运而生。大约有600名传教士来到蒙古,其中400名来自韩国,200名来自北美和欧洲。[ 注6]

上帝的时机是完美的,尽管那是一个不寻常的开始。在蒙古,早在福音传入之前,蒙古国民普遍具有了读写能力。

共产主义时期的识字率为97%,部分原因是苏联的帮助。这就是为什么蒙古人能够阅读圣经的原因。因为人们可以自己读圣经,所以教与学就更容易了。可以在三个月内读完整个新约,成为基督徒。[注7]

到1993年,基督徒的人数估计为2000人;五年后,估计达到了8000—10000人;几乎10年后,这一数字已增至30000人。根据2010年蒙古国的全国人口普查,共有41117名蒙古人信仰基督教,占全国人口的2.1%,主要属于新教教派。[ 注8 ]

一些基督教机构已经开始参与医疗、英语教学和各种援助项目。这些事工包括:耶稣电影计划(Jesus Film Project)、青年宣教团(Y-WAM)、基督校园十字军(CCC)、国际福音学生联谊(蒙古FCS)、联合基督教服事团(蒙古JCS)、世界宣明会(World Vision)等。

大多数外国基督徒以游客、劳工或其他身份来到蒙古,学习蒙古语。[ Saphir, Church in Asia Today, 87. ]今天隶属于蒙古福音联盟(Mongolian Evangelical Alliance)的教会有500到600个,还有40个非政府组织(传教机构)。

2010年,这些教会和机构设定了一个名为20/10目标,即到2020年10%的蒙古人口成为基督徒。在3年内(2017—2020年)从2.9%增长到10%对我们来说几乎是一个梦想。然而,我们相信至高主宰的上帝。

神学背景:教会目前的神学状况

教会领袖有限的神学知识

没有人会说蒙古的神学是完美的。基督教相对较年轻,随着高中生和大学生基督徒年龄的增长,教会才开始多代同堂,而这个国家并没有基督教传统的历史。在一个没有福音历史的国家传播基督教和教授神学是一项困难和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注9]

蒙古有21个行省,分为329个区。蒙古游牧民族居住在这329个乡村地区。蒙古基督徒主要为都市居民,而非农村人口,86%的农村人口仍未得到福音。虽然在1989年,蒙古可以说是世界上最非福音化的国家,但它现在的信教人口比例比一些其他国家都高。感谢上帝所做的一切,蒙古再也不能被称为“最非福音化的国家”或“福音无法触及的群体”。然而,教会对整个社会几乎没有影响,尽管人们普遍开始意识到基督徒的存在。当地牧师和教会迅速进入更深层次的神学教育,可能在加强信教人数的潜在增长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注10]

蒙古仍然需要训练有素的忠心领袖。今天,许多国家领袖认为年轻的蒙古教会正步入其“少年”期。我们感到“年轻”的兴奋已逐渐消失,教会正面对许多新的挑战。教会爆炸式的快速增长造成了领导层的短缺。突然间,我们意识到,许多新生的地方教会缺乏像基督那样的、其个人生活和品格能反映出他们是耶稣真正的门徒的仆人式领袖。

过去我们已经看到,依靠西方国家或韩国的资源可以在较短时间内植起一间教堂。然而,我们发现,这远不是结束。教会需要一位经过圣经训练的好领袖。而要成为一位虔诚的领袖需要很长时间。遗憾的是,近年来,有相当多的牧师和领袖因在处理奉献和个人的品格表现不忠而辞职或被迫辞职。有时,他们认为自己的地位和事工比灵性成长和个人与神的关系更重要。我们看到,不幸的是,许多优秀的领袖掉入这个坑中、犯了罪,其中一些领袖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当一个领袖倒下时,耶稣的名字也随之倒下。

当然,把领袖培养成虔诚的人并非一蹴而就,而是一个终生的过程。在世界其他地方培养领袖的方法可能有很多,但在蒙古教会的背景下,以下两种实践必须是培养领袖的基本步骤:个人门训和定位榜样辅导。“在蒙古语环境中的经验和观察,通常需要长达7—10年或更长时间的个人门徒训练和辅导,一个委身的年轻领袖才能初现端倪。”[注11]这些是发生在蒙古教会成员和领袖之间的真实情况。

其中一件很棒的事是我们有了神学院和圣经学校作为学习场所。

蒙古圣经学会(Mongolian Bible society)于1991年2月在蒙古首都乌兰巴托成立。

乌兰巴托圣经学校(Ulaanbaatar Bible School)于1992年由长老会的林丹(Daniel Lam)创办,每隔一个月提供为期两周的培训课程。三年后,它开始提供全日制培训,成为联合圣经神学院(Union Bible Theological College);现在,学生们可以获得学士和道学硕士学位。学校拥有600多名毕业生,并通过蒙古神学院(Mongolian School of Theological Education by Extension)和蒙古三一圣经学院(Mongolia Trinity Bible College)获得了亚洲神学协会的认证。

自1994年以来,还有6所圣经学校或神学院。神召会有200名学生毕业于蒙古圣经学院(Mongolia Bible School);路德圣经学校(Lutheran Bible School )大约成立于2010年;基督徒和传教士联盟国度领袖培训中心(Christian and Missionary Alliance’s Kingdom Leadership Training Center)在过去7年里已经毕业34人,另外招收了40人,并全部获得认证。

现在蒙古约有教堂600余座,有400多名领袖接受过某种程度的正式圣经培训。其中,博士10人,硕士48人,本科138人,并有215人获得证书。[注12]

城市教会和乡村教会有很大的区别。在乌兰巴托市,大多数教会领袖都受过训练或接受过某种程度的正式圣经训练;而在乡村,大多数领导人都是凭自己的信仰行事,没有多少有经验和训练有素的领袖,他们需要一个强大而真实的领袖榜样。蒙古人仍然需要指导和培训当地牧师的领导力和神学知识。

教会成员的神学知识缺乏

在蒙古,佛教有着深厚的根基,蒙古人很难接受基督教。此外,圣经中的一切对基督徒来说都是新的。他们需要从头到尾学习和接受圣经的背景。蒙古人是非常实际的人。他们需要很长时间来了解圣经神学;他们需要“神的道”首先起作用或在他们的生活中得到落实。因此,对他们来说,国家的宗教应该是佛教,不应该有外来入侵。然而,尽管佛教和萨满教都深深扎根于蒙古人的意识之中,但如今人们对佛教的兴趣却越来越少。许多蒙古人正在寻找一种能够支配他们信仰的宗教。有了自己语言的圣经后,帮助他们认识到上帝既不是蒙古人也不是外国人,祂是所有国家的创造者。[注13]

即使教会成员读圣经,他们发现没有圣灵也很难理解,因为它与他们的想象或思想不同。例如,在我负责的学生活动中,我们每周都进行圣经学习,并分小组讨论圣经章节。我们邀请新同学参加我们的福音计划,然后分享福音,学习圣经,鼓励和帮助学生做他们的每日培灵。但在教堂里就完全不同了。他们从主日崇拜或牧师的讲道中获得圣经知识。这在蒙古教会成员中很常见。就我个人而言,我担心蒙古教会成员缺乏神学或圣经知识。

提高蒙古教会神学知识的建议

预备老师,培训领袖

上帝都有定期。现在是时候对这些年轻的领袖和成员进行合作、预备、培训、指导和训练了,以实现强有力的变革。调查显示,在培训领袖和准备教师方面存在巨大的机会。蒙古现有600多座教堂和200多名经过培训、具有学士或硕士学位的领袖,还有200多名信众拥有蒙古国颁发的证书。这意味着一个教会至少有一名训练有素的基督徒。[注14]

我来到神学院的原因是为了实现我们机构的一个目标,即让我在神学方面有所预备。在我的学生活动中,许多新学生来到基督里,但只有少量工人拥有足够的神学知识。这是我们机构和蒙古教会尤其是乡村教会的真实情况。由于缺乏资金和远离首都,乡村教会几乎未得到支持或教学,而大多数培训和资源都集中在首都。

在我看来,存在的一个大问题是,在圣经学校学习的毕业生没有对他们的教会成员进行培训。从圣经学校毕业后,他们在另一家公司工作或开始做自己的生意。由于忙于社会工作,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对教会成员进行教导或培训。我真的很想鼓励神学毕业生去教导或培训教会成员。

鼓励学生追求神学教育

正如我之前提到的,蒙古人非常务实。他们不喜欢神学,甚至教会领袖和牧师也不喜欢。但我们需要神学装备来建立一个深厚而强大的教会。如果我们继续狭隘的神学知识,那么蒙古的教会总有一天会坍塌。因此,我们必须阐明神学的重要性,并鼓励基督徒到圣经学校学习。

大多数基督徒不知道神学的重要性。他们认为“我们相信基督,生活在信仰中就行了,我们不需要神学装备。”是这样,我们相信基督,我们生活在信仰中,但我们需要装备神学来建立深厚而牢固的基础。蒙古人必须意识到这一点。牧师和领袖也必须教导教会成员神学的重要性。据我了解,多数教会领袖都不提这件事。甚至教会领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们没有关注神学。这是我们的大问题,也是我们的大弱点。是时候考虑我们的未来和我们的下一代了。我们需要为下一代培养合格的神学领袖。

我常听人说:“圣经学校培养的都是以基于圣经知识的骄傲人。”这是别人的错误观点。正确的观点是,圣经学校可以帮助你获得正确而深刻的神学知识,并为你今后的事工预备你的心灵。圣经学校正是训练自己最好的而正确的地方。我真的很想鼓励教会成员和领袖们深入学习圣经,并清楚地学习神学。我认为蒙古人非常渴望认识基督,这意味着我们有一颗想要了解上帝的心。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点是,蒙古教会成员没有深厚的神学底蕴,但他们有很深的愿望想认识基督。

结论

在本文中,我试图通过阐述蒙古基督教简史以及教会神学状况的背景来说明蒙古人的神学知识为何比较狭窄。在过去20年里,蒙古人在基督信仰、人数和灵性上都有所增长,并从基督教的服事中学到了很多东西。然而,我们必须在未来增长更多,我们必须把基督信仰传递给下一代。自1990年以来,祂带领我们从4个基督徒增长到5个,到5000个信徒,并且教会数目从0增长到600间。现在,是时候把我们的信心传给下一代了,以便建立坚固的教会根基。这就是蒙古人需要进行神学教育的原因。受过神学教育的人可以有一个卓有成效的事工。在过去20年里,蒙古人在教堂数目上收获颇丰,但仍然缺少领袖。600间教会中,只有200名训练有素的牧师。

此外,我试图找到一种方法来提高蒙古国的神学知识。当领袖和牧师的知识得到发展,他们就能成功地进行门徒训练。我希望本文能揭示出蒙古教会真正的神学状况,鼓励那些被呼召从事服事的人追求更高的神学教育。

总的来说,在我回国后,我将继续鼓励蒙古人追求神学教育。我希望本文是切实可行的。唯一可行的方法是鼓励基督徒到圣经学校学习,并鼓励圣经学校的毕业生对他们的教会进行神学教育。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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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offett, Samuel Hugh. A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in Asia, vol.1: Beginnings to 1500. San Francisco, Calif.: Harper Collins, 1992,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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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Saphir, Athyal, edited. Church in Asia Today: Challenges and Opportunities. Singapore: Asia Lausanne Committee for World Evangelization, 1996.
6. Stiller, Brian C. “Mongolia – From Ancient Power to A Youthful Witness.” https://dispatchesfrombrian.com/2015/10/19/mongolia-from-ancient-power-to-a-youthful-witness/.  Accessed October 19, 2015.
7. Zylstra, Sarah Eekhoff. “Rectifying the ‘Greatest Missed Opportunity in Christian History’.” https://www.thegospelcoalition.org/article/rectifying-the-greatest-missed-opportunity-in-christian-history. Accessed August 7, 2017.

注释:

1. Samuel Hugh Moffett, A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in Asia, vol.1: Beginnings to 1500 (San Francisco, Calif.: Harper Collins, 1992, 1998), 401.
2. Donald E. Hoke, ed., The Church in Asia (Chicago: Moody Press, 1975), 199. 
3. Moffett, A History of Christianity in Asia, vol.1,  402.
4. Hoke, The Church in Asia, 445.
5. Athyal Saphir, ed., Church in Asia Today: Challenges and Oppurtunities, (Singapore : Asia Lausanne Committee for World Evangelization, 1996), 83.
6. Brian C. Stiller, “Mongolia – From Ancient Power to A Youthful Witness,”https://dispatchesfrombrian.com/2015/10/19/mongolia-from-ancient-power-to-a-youthful-witness/,  accessed October 19, 2015.
7. Saphir, Church in Asia Today, 83 
8. Sarah Eekhoff Zylstra, “Rectifying the ‘Greatest Missed Opportunity in Christian History’,” https://www.thegospelcoalition.org/article/rectifying-the-greatest-missed-opportunity-in-christian-history, accessed August 7, 2017.
9.  Zylstra, “Rectifying the ‘Greatest Missed Opportunity in Christian History’.”
10.  Saphir, Church in Asia Today, 86.
11. M. Baldandorj, “Steppe of Faith,”https://www.interserve.org/story/6-steppe-of-faith/, accessed July 1, 2010.
12. Zylstra,“Rectifying the ‘Greatest Missed Opportunity in Christian History’.”
13. Saphir, Church in Asia Today, 90
14. B. K. Munk-Erdene, Union Bible Theological Collage, UBTS, Theological Journal http://dagaldagch.com/theological%20journals/2013_06%20SAR%20journal.pdf, accessed June 20,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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