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创办之日的7个流浪儿,发展到今天100多人的规模,从破旧的小屋到今天租下了大半栋楼的地方,没有稳定的资金来源,石清华完全依靠耶稣基督赐予的信心。后来感动了社会各界。过去以垃圾为伴,现在用小提琴义演;四处流浪,找不到家的孩子,如今用自己的歌舞捧出一颗颗感恩的心。
很多人知道这些孩子和石青华是缘于中央电视台一则芬必得的广告,石青华和学校的孩子们是这则广告的主角。
四年前,这个曾经的流浪汉开始收养流浪儿。“神的爱就是光”,于是他就用“光爱”这个名字寄托他的一个心愿,为那些来自全国各地的流浪儿,孤残儿童,特困儿童,实行全免费寄宿制,帮助的孩子们建立一个安稳的家。
石青华,38岁,老家在安徽省金寨县。这是一个不幸的男人。十年前,邻居家储藏的烟花爆竹突然发生爆炸,瞬间毁灭了石青华一家的生活。妻子大面积烧伤,容颜尽毁,两岁的儿子不仅头部烧伤严重,而且十根手指全部烧残,石青华自己也轻度烧伤。
不幸发生后,妻子的精神极度消沉。想到自己扭曲的面容、不能走路的双脚,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治疗费用,她对生活和治疗失去了信心。但石青华没有放弃。
为了使妻子和儿子得到更有效的治疗,石青华在当地医生的建议下来到北京。但两次手术后,他们便花光了家中所有的积蓄和借来的钱款,没钱继续治疗,没钱住宿,甚至没钱吃饭。最后,一家人不得不流落街头,靠乞讨度日。
妻子不能走路,石青华就把她背在身上,再用一只手牵住自己眼睑外翻的年幼的儿子。白天,他们站在街边企盼路人伸出援手,也曾从垃圾箱里捡过一些“对于需要食物的人来说非常宝贵”的带鱼。晚上,他们就睡在桥洞里,一家人挤在一起,用体温相互温暖。
在穷途末路的时候,被主耶稣拯救了全家。有一件事令他现在回想起来,仍旧眼睛潮润。为了寻求帮助,石青华带着面目迷糊的妻儿小心翼翼地踏进了海淀区的一所教堂。那时,他们已饱尝了路人的冷眼和惊恐的表情。但他没有想到,教堂里的几个小孩在看到他们的时候竟然没有吓哭,反倒蹦蹦跳跳地拉着他的小儿子那双烧焦了的手玩耍起来,“那个时候,已经好久没有小朋友跟他一起玩了。”此后,他加入了教会,成为了一名基督徒。
经过长时间的治疗,妻子和儿子虽然不能够恢复本来的容貌,但日常生活已不成问题。石青华则穿梭于北京的大街小巷,努力争取每一个赚钱的机会。
当生活渐渐有了起色,石青华突然想起他们在大桥底下结识的几个流浪儿。他们都是十三四岁的男孩,看到石青华一家的状况,他们会从自己嘴里省下来自己认为是好吃的,送给石青华的小儿子。
与他们的相遇相识,让石青华对流浪儿童的境遇感触良深,“那种无助与失落,我是最清楚不过了。”石青华说,他自己是幸运的,在他最艰难的时候,得到了好心人的帮助。“那种爱始终激励着我,我觉得,我得到了别人的帮助,也应该去帮助别人,尤其是那些流浪儿童。”
一段艰辛的慈善事业,就从帮助那几个曾经给过他们温暖的流浪儿童开始了。
“其实最初没想到要收留他们,”石青华说,他给他们钱,让他们回家念书,但很快他发现这些孩子仍旧在街头流浪。“流浪儿一般都有很不幸的家庭背景,很多孩子不愿意回家。”石青华觉得要解决不了流浪儿童的问题不单单是需要物质的问题,更需要内心的爱的教育。上帝的话语可以改变一个人,上帝的爱可以让一个人重生。
此外,石青华还发现,流浪生活让那些孩子染上了许多恶习,比如打架、骂人、破坏东西。他们的心理状态也令石青华担忧,“因为过早地体验了生活的辛酸,他们的性格多是敏感的、封闭的、多疑的、固执的。在很多孩子的头脑中,充满了对父母的仇恨和对社会的敌视。”他决定给他们创造一个有基督有爱的家园,给予他们关心和教育,“能帮一个就帮一个。”
2004年,石青华租了一个破旧的四合院,光爱学校成立了。那时,他已经与一个老乡合伙开办了一所打工子弟幼儿园。幼儿园的收入可以应付收养流浪儿的日常开销。但是随着流浪儿童增至十几个,石青华感觉有些吃不消了。有段时间,吃饭都很成问题,“一天只能吃两顿,甚至一顿。”
在艰难中,石青华坚持仰望上帝的供应,在压力大的时候,他常常跪在神的面前流泪的祷告。神是垂听祷告的神,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黑龙江籍教师基督徒李纯良为了实现其教育改革的理想离开家乡来到北京。在一所学校的教改实验受阻后,他遇到了石青华。他们一拍即合,李纯良变卖了老家的房产,携妻儿住进了光爱学校,现在李纯良是光爱学校统管教学的校长。
现在学校以圣经真理为基础再加上科学知识的学习,上帝的话语在孩子们单纯的心中扎根,成为他们脚前的灯、路上的光,而知识的学习又让孩子们成为有文化的人。
石青华说,我不要把孩子培养成只会读书的人,我要把孩子培养成有道德、有品格、有梦想,能够传递爱的人!
爱的教育
光爱学校的103个孩子,有的曾经是留守儿童、外出打工儿童,有的是赤贫家庭、单亲家庭和暴力家庭的孩子、服刑人员子女,也有孤儿,他们来自青海、安徽、四川、河南、辽宁、海南等省,年龄跨度从4岁到17岁。
这里的每个孩子都有一段令人唏嘘的童年往事,“多数初到光爱学校的孩子,性格都很忧郁,甚至不会笑。”石青华说。
贾栗刚到光爱学校的时候,终日郁郁寡欢,沉默不语。他的老家在河南省的一个偏僻乡村。2岁时父亲病故,母亲离家出走,从此和妹妹与年老体弱的爷爷奶奶相依为命。不久,爷爷不堪重负自杀身亡,祖孙三人从此生计更加艰难。掰玉米、挖野菜,牵着妹妹的小手满村子里找别人吃剩下的东西,这就是他的童年。那时,他好羡慕邻居家的那条狗,因为它“每天有米饭吃”。去年,一个老乡把这对可怜的小兄妹送到这里。
初到这里的孩子内心总是冰冷的、戒备的。“而我们所做的,就是为他们营造一个人人相互关心、充满爱的环境。用老师对他们的爱,用集体的爱去抚平他们的伤口。”光爱学校副校长曾庆余说。他曾密切注视贾栗一点一滴的变化。
两三个月后,贾栗会笑了,也敢于表达了。后来,他写了一篇作文,其中有这样一句话:“我长大要开这么一所学校,因为我体会到了什么是爱,什么是苦难,我要像石校长一样爱这些孩子,就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让这些孩子没有这么多的冷漠与伤心。”
光爱学校的一些流浪儿,由于长期在外流浪,染上了很多恶习,骂人、打架,校园事故时有发生。2006年,两个男孩打架,一个被打成骨裂,需要8000块钱医疗费。当时正好房东来催缴下半年1万多块的租金,很多孩子又同时感染上了疥疮。“那个难关,差点挺不过去。”石青华说。
路小虎曾经是一个典型的问题儿童。他爱说脏话,爱搞恶作剧,到光爱学校以后,还曾偷过玉米、扎过车胎,半夜潜入一个小区砸人家房门。但就在几天前,曾庆余老师表扬了他。“我们出去参加一个活动,一个好心人私底下给了他一些钱,他马上交给我。”曾老师也是小虎的班主任。就在受到表扬、孩子们为他热烈鼓掌时,曾老师发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江湖小子居然红着脸,害羞地低下了头。“我们最看重的是品格教育,”曾庆余说。
每个流浪儿童的背后,都有一段不幸的家事。在15岁的唐米眼中,父亲是一个可怕的人。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从农村进京务工,近年才带他到北京。因为从小没人管教,唐米养成了自由散漫的生活习惯。来京后,他痴迷于网吧,和街头的小混混学抽烟、喝酒,有时夜不归宿。父亲脾气暴躁,见儿子学坏,便对他拳脚相加。而这样的结果,更增加了他对回家的恐惧和对家人的不满。
“你可曾体贴父母的心?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缺点,令他们失望?”石青华这样问孩子,引导他更多地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他把耶稣介绍给孩子们,告诉孩子们耶稣是如何看待这样的事情的。圣经中有处理问题的原则,那就是饶恕。别人对你不好,你以恶还恶,那么你的错误更大。石青华也教他们学会感恩,“每天思想上帝对自己的爱,那会发现生活中处处透着一种感恩。对别人一个微笑,一个关心,都是一种感恩,”他教导孩子们,“在日常的生活和学习中,体贴父母、关心别人,你们完全可以做到。”
“唐米的变化是很明显的。”曾庆余老师说,起初他很像他的父亲,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但三个月以后,他变了。唐米还学会了关心人,晚上和小伙伴一起看电视的时候,他会把更小的孩子抱在腿上,就像大哥哥一样。
几年来,有不少光爱学校的孩子重新回归到家庭,石青华还给那些曾经绝望的父母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
“正是因为看到了孩子们的转变,我们才会坚持下来,也会把这个事业继续做下去。”石青华说。
这里不仅仅说的是信仰,而是在信仰和关爱教育下孩子们的举动。有很多是普通学校你永远不可能看到的细节行为让人感动,并且感到这里孩子的文化教育水平虽不如城里孩子,但他们对人的塑造更加成功。现在,每次吃饭前孩子们都会做祷告,而且珍惜粮食,他们的餐盘中从来没有剩菜剩饭。小食堂的卫生是孩子们负责打扫。
孩子们流浪时形成的坏毛病,常常让石青华烦恼。有一次,他从街上带回一个叫晶晶的孩子。在学校刚住了两天,晶晶请求石青华重新把他送回街道。理由是,在街头,每天可以很轻松地讨到四五百元钱,而在学校,生活过于单调。
自己曾经的流浪经历,使石青华非常清楚地认识到,长期的流浪,极易让一个人泯灭自尊和良知,还可能形成好逸恶劳的恶习,更容易使人产生牺牲自尊即可换取金钱的错觉。
石青华知道,这是一种比身体残疾更为可怕的心理残疾。所以,在社会各界的帮助下,除了给孩子们开设琴棋书画等各种兴趣班、建图书室外,他还专门设计了“小红星制度“,让孩子们用自己的劳动找回自尊,从而“扬起他们的善,扼制他们的恶”。
现在,捡走地上的一张废纸或帮同学一次忙,孩子们就能从老师那里得到3个或5个小红星,这些小红星是学校通行的内部货币。石青华把志愿者捐赠来的牙膏、牙刷、饼干、毛衣、被子、肥皂等各种生活物品,集中摆放在一间屋子内,逐一为其贴上价签(如牙膏的价格是5个红星)。这间房子就成了一个小超市,每周二、周五时,孩子们可凭积攒起来的小红星,在那里“买”各种生活用品。
每学期开学,石青华要求每个孩子向学校交50个小红星,以作学费。为了挣到这些小红星,孩子们在校园里四处寻找做好事的机会。
帮小同学叠被子、打扫公共卫生。帮小同学洗衣服,帮小同学打饭。小同学能做的事情很少,但也可以每天得到一个基本小红花。
记者问一个孩子,“你觉得用小红花换东西好么”。孩子的回答让记者有些汗颜,也让很多孩子和大人汗颜:“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奖励本来就该通过帮助别人来换的,应该的。”没有多劳多得的共产主义分配方式,没有劳动光荣这样的大调,也没有关于自己的需求描述。回答得是那么平淡。
把光爱学校的教育模式普及化也是石青华的理想。“我们计划在安徽、山西、河南等外出打工比较集中的省份建立类似的寄宿制学校。”不久前,陕西的一个煤矿老板找到石青华,表示愿出资把学校的模式复制过去,以企业办学的方式,在当地成立光爱学校一分校。“社会是认可我们的成绩的,”石青华说,“感谢主,我相信我们所做的事情是神所祝福的,我们不会放弃努力。”
如今,光爱学校已经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成龙、濮存昕、教育部副部长李卫红等都慰问过学校,并且给学校提供了一些帮助。感谢上帝的带领,希望藉着这个学校让更多孤独、痛苦的孩子们得到安慰与安息。
石青华跟孩子们在一起
餐厅
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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